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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反方。”
纸条被扔在桌面上，圆桌边围满了少年少女，安静片刻后，爆发了争执。
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爱豆应援现场。
他猝不及防被打断，笔尖顿了顿，这才抬头看她。
“凌晨时分/你有没有/不可能的人……”
她拿错了，那个是程懿的。
刚进大一，苏礼报了个辩论社，看中它清闲。
郑向阳瞧着他的背影，突然道：“总是一个人，他会觉得无聊吗？”
苏礼倒是没想到这出，又伸出另一只手：“哦，那我这儿还有一瓶。”
少年的声音很低，磁性夹杂着淡淡鼻音，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一旁的郑向阳迟到了许久，才刚赶来，闻言轻蔑一笑：
苏礼答得轻巧：“找个不可能的人，体验一下追逐的幸福感不就行了。”
她赶紧收回手，这才道：“抱歉……我们橡皮长得一样，我看错了。”
“请问这儿有人吗？”
“这不是在模拟吗，”方才那寸头男生还在说，“这个辩题的结果已经很清楚了，谁拿到正方谁走运啊！对了苏礼，你是什么来着？”
陶竹凑近：“怎么样，那你什么感觉？”
“说不出来吧，因为不可能不幸福！人就不该在没必要的事情上浪费时——”
程懿就坐在空球架下，眯眼看着前方，不知是在思考什么。
周日傍晚，却还是被陶竹拖出了寝室。
苏礼轻咳两声，将手机倒扣，开始画起了速写。
末了，陶竹总结道：
苏礼回到寝室后，陶竹也知道了可乐瓶上的玄机。
逆向的光影被裁出黄金分割比，在他身上泛起的色泽如同油画，少年程懿身形挺括，清隽的眼，高挺的鼻，刀刻般锋利却带有转折的轮廓，以及不带情绪的目光。
“微信号！！苏礼给你留微信号了！！啊啊啊啊啊她明明今早还和我说她没有账号！！！”
寸头男生瞬间萎了，认命地坐下：“那你算是完了。”
常温矿泉水。
“韩剧里看的，女配用这个方式表白，”苏礼摊开书，“当时看她挺幸福的样子，我就试了试。”
陶竹：“帮你打探好了，程懿今晚在图书馆看书，绝佳的机会啊。”
陶竹：？
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苏礼脚步顿了顿，将思绪整理完毕，这才走了进去。
她抬眼：
他喉结滚了滚：“没。”
苏礼笑，“加了还叫什么不可能的人？”
“也许吧，谁知道呢。”
苏礼意味深长地摩挲着下巴。
……
……
“……”
应该是人用马克笔写上去的。
“这个你也拿着。”
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苏礼眨了眨眼睛：“你觉得他怎么样？”
陶竹也惊骇望向她：“赢？你怎么赢啊？”
陶竹：“比赛，大会堂，五千观众。”
她的无线耳机还连着陶竹手机，此刻，陶竹应景地为她播放了一首《凉凉》。
程懿接走她的矿泉水，苏礼又一个虚晃，附赠了那瓶可乐。
“打球辛苦啦！”
“那不就得了。”苏礼盖上笔盖，“试试嘛，又没说一定是他。”
——辩论赛就在半个月后举办，地点是大会堂，观众无数。
很多女生也在此刻冲下来，推着她往前走。
“难以爬墙和倒戈的美貌，舞蹈社学姐这么形容他的。”
“……”
“我……”
让她在几千人面前表演支支吾吾被淘汰？她做不到。
皮囊确实不错，不过……现在女生都喜欢这种款么。
郑向阳被同伴拽下台阶，一时间二人陷入打闹，吵吵嚷嚷。
方才那男生又笑嘻嘻望向苏礼，“谁打完球喝可乐啊，那多腻啊。”
苏礼看向面前针锋相对的二人。
察觉到程懿有片刻停顿，苏礼也稍稍地，战略后仰了一下。
少年背着光越走越远，剪影被无限拉长，到达特定角度后消失不见。
“好，那你说，为什么不幸福？”
篮球网的掩映中，隐约有人跃起，投了个三分球。
苏礼头皮发麻地侧了侧眼，这才发现自己的橡皮擦在右手边。
苏礼画着速写，随口答：“总会有的，不然《恶作剧之吻》怎么能拍三部？”
他没什么表情，整个人透出一股冷冰冰的肃杀。
什么感觉也没有，她还不如靠几张漂亮的服装速写提升自己的幸福感。
——尖叫再次划破天幕。
刚打完球的郑向阳心态又崩了。
程懿垂眼看了会儿，起身道，“走了。”
“胡扯，不可能幸福。”
“刚给你送水的是艺术院的女神学妹！！啊啊啊我说怎么这么漂亮，程懿你艳福不浅！！！”
陶竹抄手，目视前方：“嗯，不太可能。”
郑向阳也疯了：“啊？？？？”
画了一会儿，她下意识抬头找橡皮擦，手伸出去的那一秒，和温热指尖相触。
陶竹：
回到休息区，黑皮肤的男生问程懿：“今天怎么突然接水了，你以前不是从来不接的吗？”
她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经寸头一提醒，想起来届时会有几千人围观。
……
苏礼咬着薯片：“我学习呢。”
深色的饮料消失，瓶身变为透明，露出了绕在瓶颈部分的一串字符。
“全中国十四亿人，肯定能找到一个的。”苏礼拍拍她肩膀，“先去吃饭吧，我饿了。”
寸头男生也面向苏礼：“这不是明摆的吗，本来辩题就难，你又不擅长，必不可能赢的。”“也不知道去的人多不多，淘汰是什么制度……”
“你给我找一个？”
后半场程懿没上，郑向阳却打得凶猛，如同把他当做潜在情敌，连进球了都要多看他几眼。
很快，歌曲又光速切换，女声悲伤而绝望地吟唱着：
陶竹靠在床头，还在苦苦思索：“追逐，到底能有什么幸福感啊？”
苏礼擦了擦画面，这才拿起手机，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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