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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飞宇筷子一拍：“别忘了我和雯姐都是单身狗，你小子虐狗注意点场合行不行。”
真没人权，顾飞宇委屈地搂着空调被：“草，我不上厕所，憋着总行了吧。”
搁下手机，关了台灯，只要一想到舒秦就在对屋，他就像躺在被太阳晒暖的沙滩上，暖洋洋的，这感觉很奇妙，母亲走得太久了，他都快忘了家里有人陪伴的滋味了，以前黄阿姨和顾飞宇也在这睡过，只有今晚这么踏实。
舒秦好奇地看禹明，光听顾飞宇这么说，实在想象不出来禹明小时候的模样，来他们家这么多次，一张他小时候的照片都没见过。
“没让你躲，就是太晚了, 懒得理他们, 而且有什么说不清楚的, 你本来就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过来, 有什么好奇怪的。”
朱雯拦住她：“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就行，顾飞宇，你来一口吗？”
舒秦胳膊搁在桌上，点点头：“好啊好啊，想听。”
顾飞宇长叹口气：“明天就能转回普通病房了，老头这一病，一家子人仰马翻，我妈差点也跟着我爸一起住院，还好手术顺利，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听说你晚上去竞赛了？真不好意思，本来要过去给咱们舒小妹加油的，顾师兄这边忙不开，结果如何？都顺利吧。”
舒秦笑答：“顾师兄，你都谢了多少回了，晚上怎么样，顾伯伯拔管了吧。”
说话时紧张兮兮的，搞得禹明也笑了, 他上下打量她, 舒秦身材在女生中算高挑的，但这睡衣对舒秦而言还是太宽大, 裤腿堆在脚踝，有一种稚气的可爱，他将她拉到怀里, 低头替她挽袖子：“黄阿姨回家了, 是顾飞宇和朱雯。”
熟悉的梦又来来，起初跟平时一样，冷雨黑夜，孤舟一叶，他漫无目的地划桨。
过不多久，顾飞宇从厨房里将热好的饭和汤端出来，舒秦不饿，坐到桌边看他们吃，顾飞宇和朱雯简直像饿虎扑食，禹明也吃得不少。
舒秦忙说：“有，刘阿姨特意留了饭菜在冰箱，正好禹明忙得太晚，也没吃饭，朱师姐，你在这坐一会，我去把菜放到微波炉里热一热。”
罗主任问林景洋：“景洋，你把你准备的心脏麻醉病例一起发给禹明，让他提前安排到病例讨论专场。”
安置一番，禹明不肯走，舒秦也没催他。
朱雯埋头狂吃了大半碗饭，好不容易缓过劲，端着一碗西红柿炖牛腩汤，无限感慨：“那时候我们住在老院区，家里大人因为上班太忙，没几个在家做饭的，人生中第一次下馆子，好像就是禹明请我们去的，我记得当时有道菜就是西红柿牛腩汤。”
舒秦松口气，还好不是黄教授。
罗主任问：“科里都有哪些教授报名。”
顾飞宇说：“是吗，舒小妹？那我下回多说一点这小子的光辉事迹。”
曹教授说：“禹明办事效率高，昨晚就发给我了，我核对过了，罗主任再签个字就行了。还有医院要拍宣传片，我们科也有女学生报名，宣传科推禹明做外科系统的代表，刚才还说让禹明过去拍照片，如果禹明过去，两件事正好一起弄完。对了，还有中级干部竞聘，医院已经出通知了。”
顾飞宇二话不说就点头：“只要舒小妹喜欢吃，去哪都行。”他知道禹明现在杀了他的心都有，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恨不得摆出一副任凭宰割的姿态。
在他吻着她的时候，她极轻地说：“禹明，我想看你小时候的照片。”
到了科里，禹明交完班就去胸外icu，舒秦直接进手术间了，不少同学知道昨晚比赛的事，都向舒秦道喜。
他闭着眼睛，因为太累，很快就睡着了。
禹明不干了：“雯姐，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顾飞宇：“还是雯姐记性好，我都不记得点过什么了，就记得老板怀疑禹明的钱是从家里大人那偷来的，死活不肯接他的单，小子那时候比我还会说，当着老板的面给家里阿姨打电话，后来熟了，老板才知道我们都是医院职工子弟。”
在海上漂久了，不知将去往何处。耳畔是平缓单调的波浪声，天地间寂寥得只剩他一个人，后来他划累了，倒到船上看头顶的黑色穹窿，以为会像往常一样，密不透风的暴雨极重地压下来。可是这回不一样，这艘载着他的船悠悠然泊进了港湾，海浪起伏中透着温柔的意味，乌云散去，是漫天星光。
顾飞宇震惊过后，终于想起来看禹明，后者面无表情望着他。
舒秦抿嘴笑，孟记是本市最有名的海鲜酒楼之一，人均消费高得令人咂舌，顾飞宇不告而来，禹明摆明了在泄私愤。
禹明拽她出来：“别管他们了。”
禹明跟舒秦一起到厨房洗碗，顾飞宇给胸外icu打电话问父亲的情况。
林景洋淡淡笑着说：“禹明，你查收一下我的邮件。”
舒秦笑着走过去：“顾师兄，朱师姐。”这几天顾飞宇瘦了不少，朱雯精神也比平时要差。
顾飞宇乐了：“咱们舒小妹真棒，你看禹明多为你骄傲。要不这样，等下个礼拜我爸出了院，顾师兄请客，一来正式谢咱们舒小妹一回，二来庆祝咱们舒小妹争取到交流名额。”
舒秦压低嗓音：“是顾飞宇和黄教授？”
禹明眼见她进了卫生间，光明正大的交往，的确没理由拦着她，他走到床边，闷闷地一头倒下，今晚本来还想找借口让她睡在主卧，看来是不可能了。
林景洋看看禹明，禹明一直在用收发邮件。整个心脏麻醉学习班，大部分事务都归禹明负责。
禹明到电脑前打开邮箱：“我都排好了，现在就可以送到医务部去。”
电梯门缓缓在面前合上，光滑的镜面映照出两人穿着白大褂的修长身影。
禹明当着两人的面对舒秦说：“宿舍门是敲不开了，医院里的宿舍太吵，只能在客房将就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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