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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洋手里拿着张名单：“先去示教室开会。”
舒秦和王姣姣同时“哈”了一声，刚才那个凶神？
舒秦深吸口气。
他们随着林景洋往前走，接连路过几个房间，全都空荡荡的。大概因为过了早交班时间，都进手术间做准备去了。
说着看看表：“刚才罗主任在跟医务部的人商量事情，这会他们差不多该忙完了，我们走吧。”
禹明合拢笔记本，歪头看向舒秦和王姣姣。
林景洋敲敲门：“罗主任。”
罗主任笑道：“第一天进科室，还适应吗。”他声线很温和，一开口就舒缓了她的情绪。
林景洋领他们到隔壁，有了前车之鉴，这回开门前特意确认了好几眼才刷卡：“你们女生在这放东西换衣服，吴墨跟我去男更衣室，稍后我们到示教室开个会。”
王姣姣显然早知道这事，语气含着撒娇成分：“那就林师兄带我嘛。”
她们不敢再接着八卦，锁好柜子出来。
林景洋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别激动。是这样，你们俩的导师这个月正好都在临床，所以一会你们进手术间以后直接去找两位教授。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们会由自己的老板带教。”
“刘琳怀孕了？”林景洋一讶，旋即笑了，“那一会得当面恭喜她。”
舒秦余光看见王姣姣立即挺直了腰，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当货品挑拣的感觉。
罗主任的口吻和思路，完全是在培养未来的接班人。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禹明始终盯着屏幕，仿佛是在查资料，神情专注，听了这话，他一抬眉毛，露出欠扁的表情：“啊？”
“罗主任一向很重视硕士博士的培养，为了让你们尽快适应临床，按照科里的规定，头一个月都会尽量安排各自的导师亲自带教。所以，盛一南、吴墨——”
济仁八年制的分数线高得离谱，她当年就是因为差了两分，只能屈居七年制，每一想起这事，她都深悔自己高三时为什么要看那么多漫画。
黑T恤、牛仔裤，白球鞋。
听到动静，他抬眼看过来，没什么反应。
她本该很淡定，一颗心却忍不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罗主任目光更柔和了，放下茶杯，依次朝其他三个学生看过去：“这个礼拜主要是了解日常工作流程，有什么困难，尽管跟科里提。”
罗主任稳如泰山：“临床、科研、教学，这三大块向来是不能分家的，年轻人不能光顾着搞科研和临床，迟早要正式接触教学，这不，舒秦他们进临床，你正好借此机会熟悉教学工作。”
就是坐没坐相，歪靠着椅背还不够，膝盖上还顶着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她挤出笑容：“嗯，正在努力适应中。”
禹明笑起来，语气不软不硬：“主任，实验刚进行到关键阶段，您这时候丢给我一个没接触过临床的新手，我除了当老总，还得分精力来教她们，哪还有时间盯那边。”
“禹总。”
“初中的时候才十四五岁。”王姣姣表示理解，“年纪那么小，心智还没成熟呢。”
不久前的同门宴上，她跟罗主任和大部分同门师兄师姐同桌吃过饭，这才几天，马上要再次见到导师，她不免有些紧张。
“我和章主任商量了一下，禹明的晚班老总也做了半年了，接下来就由他来接替刘琳的白班老总，晚班老总的工作交给叶戎。这样一来，禹明完全可以兼任带教工作，就让他也负责带一个七年制同学吧。”
盛一南也激动地清清嗓子：“好。”
这厮还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罗主任平时主要负责科室管理和科研工作，他的学生一般由科里其他老师进行临床带教，不过他前两天在外地开会，昨晚才回来，所以目前还没定下来由谁带你。”
舒秦被勾起好奇心了：“那他怎么考进济仁八年制的？” 没天理啊。
毕竟是自己新招的学生，罗主任目光第一个落在舒秦身上。
林景洋挠挠头：“我是科教秘书，最近在搞三甲复审的事，实在抽不出来空，别的师兄师姐呢，也都有带教任务。一会我带你和舒秦去见罗主任，看主任对这事怎么安排。”
“好。”
罗主任愣了几秒：“哦，也对，王姣姣是老章的学生吧？他这个月在疼痛门诊。”
盛一南低头系裤带，腿太长，最大号的女裤到她身上都成了七分裤：“好像因为初中爸妈闹离婚，家里乱糟糟的，他跟匹野马似的，也没人管他。”
“反正他当时就使劲折腾自己，抽烟啊约架什么的，统统都干过，我听我表哥说，他还纹过身。”
导师们见惯了大风大浪，光在复杂病例处理上就比年轻师兄师姐强上百倍。能由导师亲自带教，当然再理想不过了。
挑白菜也不用挑这么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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