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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煜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
这般想着,便厚着脸皮到了屏风后。
傅兰芽万万没想到金如归竟未死,盘桓在心头的恐惧多少缓解了些,默了默,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府。”
平煜望着她,静了片刻,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故作镇定道:“刚才那妇人说你伤处肿痛,需得上药,让我给你瞧瞧好么?”
傅兰芽无声掉了会泪,察觉平煜坚实的臂膀搂着自己,不安的心又踏实了几分,在他怀中抬起头,透过泪眼看向他,见他正低眉望着自己,脸上线条说不出的柔和,哪里还有半点初见时的凌厉。
妇人却笑道:“过两日姑娘就来癸水了,昨夜同房无碍的。”
平煜一腔绮念顿时被浇灭,哪还敢有旁的心思,只好将傅兰芽搂在怀中,低头替她拭泪。
可是,比起让林嬷嬷给自己上药,为何她宁愿让平煜来做呢……
“大人。”那妇人走到跟前,将匣子放到地上望着平煜沉默英俊的侧脸,想起刚才所见,虽没见到那姑娘的模样,但从一身皮肉来看,当真是人间绝色,至于那处,更不必说了,她以往给金陵城中多少勋贵人家的妇人瞧过,何曾见过生得那般好的,难怪这位大人这般上心。
他自然是恨不得一回京城就娶傅兰芽进门,可是王令那边还需费好些功夫来应对,傅兰芽的身份也需好好打理,不宜太过仓促,更不能露了痕迹,免得白白让傅兰芽遭人指摘。
妇人见平煜无话,便道:“没有旁的嘱咐,老身便告退了。”
一天一夜未回去了,林嬷嬷此时必定万分忧心。
再一低头,才发现他回府一趟,倒是将先前那件溅到了金如归鲜血的衣裳换了下来,现下穿着件雨过天青色的袍子,许是沐浴的缘故,颈间有些淡淡的皂角香。
又狐疑地想:那妇人既是千金圣手,若不照她嘱咐来做,是不是真会留下病根?
那妇人含笑道:“但凡要避子,势必对身子有亏损,姑娘身上虚寒,本就不宜用些寒凉之物,大人这般疼惜姑娘,想来也不忍用药来强行避子的。”
自然,他倒是没想着给傅兰芽亲自上药,只是那妇人既交代了一日上两回药,何不趁傅兰芽还未回府,先给她上一回,也免得误了事。
傅兰芽错愕了下,脸直烧到脖子根,想也不想便摇头拒绝道:“不好——”
谁知那妇人惯于在内宅行走,一向知趣, 听平煜是京城口音, 客栈掌柜又对其极为恭敬, 知道他来头不小, 哪敢多加打探, 目不斜视走到床边,并不朝头端看,只正色道:“姑娘莫臊, 姑娘刚破了身, 万万轻忽不得, 容老身替姑娘仔细瞧瞧。”
平煜道:“等另一个大夫给你探过脉,开了方子再回去。”
过了许久,那妇人低声嘱咐了几句,起身,从里头出来。
平煜在外头听见, 也闹了个大红脸,只他脸皮到底厚些,负手立了一会,便走到桌旁,撩袍坐下。
低头看她,问:“身上还疼吗?”
若是这期间傅兰芽有了身孕,怎能瞒得过旁人的眼睛。
平煜迟疑了下,令那妇人从后头暗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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