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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轮到段家置喙了？母亲何须跟她多言，当面回了便是了。”
“他先给我打的，我后来回过去的。”贺竹筠瞄瞄贺云钦，声音软软的，“二哥，你是不是不喜欢余睿，我怎么老觉得你对他有偏见。”
贺太太歪靠着荷色天鹅丝绒沙发, 身上妆饰皆在, 獭绒披肩，墨绿色蜜绒旗袍, 手边搁着一碗未动的燕窝粥，表情恬和。
红豆挨着婆母坐下，点点头：“人刚送到诊所, 舅妈吓得不轻，伤口做了缝合，好在未伤到要害，休息几日就无大碍了。”
他语气不冷不热，似乎并不赞成此事。
一进屋，红豆脱下外套，笑道：“四妹说得没错，我也觉得你不喜欢那个余睿。”
“今晚聊天的时候得知的。”贺竹筠干脆起身，挨着红豆坐下，呐呐道，“何况我就是打个电话，二哥，我觉得你今晚的态度很奇怪。”
贺云钦看向贺竹筠，淡淡道：“余睿？”
贺云钦接过红豆的大衣，顺手替她扔到外屋沙发上，顿了一顿，跟着她进了里屋：“我总觉得余睿很面熟。”
“徐钶的长女？”贺太太一讶，“余太太以往倒也见过几回，原来余睿是她的公子。”
贺云钦皱了皱眉：“出什么事了。”
“王探长他们正在查，不过现在还没有明确的线索。”
才十一月，屋角的小壁炉已经生了火, 一进门便有一股裹着馨香的暖意拂面而来。
贺云钦在红豆身边坐下，就着她喝过的茶，喝了一口，这才道：“这人是上海大学余实盛的长孙，父亲在鸿报任主编，母亲是前北平内阁次长徐钶的长女，说来也是书香门第，但余睿此人在学校究竟如何，我也毫无研究。”
红豆望着婆母，婆母的披肩搭扣是特制的，并非常见的皮扣或布扣，而是一粒硕大的翡翠，与之相衬，耳垂上也戴着翡翠坠子，宝石色泽浓翠，在灯下焕发华然璀璨的光芒。
贺云钦问贺竹筠：“四妹，我竟不知你有他家寓所的电话。你跟这个余睿才见过几回，他为人品行你一概不知——”
贺竹筠脸马上就红了，重新伏到床上：“就打个电话而已，母亲非要多心。”
“是。”贺太太笑道，“你什么也没做，就只躲在房间跟那人打个电话。好孩子，今晚的事你也看到了，眼下想跟你结亲的人家不在少数，我和你父亲虽然不反对你们自由恋爱，但你从前没有恋爱经验，又年轻，我这做母亲的，就算多问几句也是应当。老二，既然你认识这余睿，你来跟母亲说说他是谁家的孩子。”
红豆惊讶了一瞬，余睿此人，相貌和风度都很出众，一来圣约翰便有许多女同学迷上了他，贺竹筠看上他一点也不意外。
贺云钦扬了扬眉，正要接话，贺太太忙道：“你二哥只有你这一个妹妹，向来疼你，你谈恋爱的事，他怎可能不闻不问？”
贺太太拍拍胸脯，心有余悸：“没事就好，查出来是什么人做的？”
贺云钦回身关上门，讶道：“妈, 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红豆笑道：“是余睿给你打的电话，还是你给他打的电话。”
贺云钦望妹妹一回，没再说话，带红豆回了屋。
说话时语气较之先前有了松动，显然因为多了一份了解，少了排斥和防备之心。
贺太太道：“明早我让余管事备一份礼给舅太太送去。出了这事，话剧怕是演不下去了，也好，现在外头不太平，你和竹筠晚上少出去走动。”
贺竹筠努努嘴：“可是我已将我和这人的事全都告诉你们了，妈，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太晚了，女儿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