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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离想起刚才回来时，在山下看见了楠哥的摩托车，而他正好有摩托车的另一把钥匙。
“不好得哦……”
“是吃坏肚子了吗？”
“我跟你一起。”娄晴晴说。
“……”
“嫂嫂，嫂嫂，你张开嘴，我要出来了……”
蘑菇煮进了鸡汤里，还煮了花肉，配着酸辣木耳，当晚她吃了三大盆。
“喵~~”
周离低下头，总算是放松下来。
“蓬……”
“走掉了。”
现在已是深夜，这也正常。
“喵~~”
“正经点。”周离说。
“啊？你不和我一起吗？”
“明知故问！”
周离小声问道：“怎么又进医院了？”
可惜他们都带不走。
摸索着打开大灯。
周离重新翻墙出道观，他犹豫了下，给楠哥打了个电话。
“好困啊……”
“路上走慢点，小心摔跤。”
玄清小师父睡在楠哥旁边的陪护小床上，而楠哥是醒着的，她睁着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听见脚步声，她眼珠子微微一转，瞥见了周离放轻步伐的身影，她立刻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没一会儿，蒋先生说到了要帮刘叔再讨个媳妇，让御六家的血脉流传下去，刘叔则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不敢再吭声。
“？”
边上的槐序斜着眼睛瞄他，等他说完，他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又不知去了哪。
声音已越来越远。
尹乐沉默点头：“那就出去吧。”
娄晴晴将手从袖子中伸出来，捏了一下袖子，感觉湿透了，便把外套整个脱了下来，呢喃两句，随即用力在空中一抖。
周离和他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巨大空间，他们都意识到了，哪怕这里没有妖王，哪怕妖王灵力也遁之无踪了，可这片空间依然蕴藏着足以让人类和妖怪疯狂的学术价值，以及信息价值。
“团子大人开不开门。”
“那个妖怪好厉害。”
“就是……就是肚子里面翻江倒海，感觉有个猴子在大闹天宫。”楠哥歪头想了想，“你看过西游记没？铁扇公主那集。”
周离从驼峰机场打出租车到道观，因为路途遥远又偏僻，被狠敲了一笔，等他到达道观时，已是半夜三更。
“不可能的。”尹乐眺望远方，“他们会来得很快的。”
“你不进来喵？”
他又给玄清小师父打了个，这下倒是接通了，却惊扰了玄清小师父的睡眠。
“……好！”
没有回复。
“是的。”
“也好。”尹乐点头。
敲了敲门，无人回应。
周离在黑暗中独自下山，也不用照明，脚步声轻微，很快来到摩托车旁，抹掉上面沾的露水，掏出钥匙打燃了火。
水汽全被抖出，化作一团白雾，迅速被吹散。
没几下，大家都穿上了干衣服。
不高……
山下，两辆车往景区外飞驰。
出去的路上依然顺风顺水，一点坎坷都没有，只有衣服被水淋湿了，这些水冰凉刺骨，感觉比山顶的积雪还寒三分。
轰鸣声中，摩托车远去，车灯在黑暗的山间宛如一根移动的火柴。
“……”
“……”
“嗯。”周离点点头，“师傅，送完他们麻烦再送我去一趟机场。”
周离摇头说道：“榆国现在的掌权者是红染，我留在这里不方便。我还是很爱红染姐姐的。”
周离很快找进病房。
统统无人回应，只从院中传来犬吠，可即使犬吠如此吵闹，也无人来给他开门。
一边擦一边对刘叔说：“刘叔，您反正也无儿无女，无牵无挂的，干脆我给您找个轻松点的活……咱们祖上多少有点渊源，以后说不定还会有联系，凑一块儿好些。”
手机关机。
周离站了起来，他神情平静，对尹乐说：“该出去了，你留在山上和榆国解释吧，我要回去了。”
“楠哥？”
周离深呼吸：“团子大人，我回来了，帮我开一开门。”
自老观主病情恶化，玄清小师父就很少休息得好了，近半个月以来都是断断续续眯一觉，这两天更是没合眼。
“好的。”
“为什么去医院了？”
听玄清小师父说，他们现在在镇上医院，原因是吃坏了肚子，但具体吃坏了什么，她也说不清楚——楠哥今上午回道观的路上看见路旁有几朵蘑菇异常肥美，起了馋心，便把蘑菇摘了回去；下午又见道观旁边枯树上生了木耳，又想吃点酸辣木耳开开胃；老观主逝世前留了一锅鸡汤，一大只老母鸡熬的，才吃一顿，之后因为要食斋，就没有吃，她觉得倒了可惜了。
镇中心医院。
周离这才出声：“我就不和你们回酒店了，我刚买了机票，回道观找我女朋友了。”
拍照也只拍得下沧海一粟，没有意义。
“想回来看看你。”
“谢谢。”
“可能……他们有别的发现吧。”尹乐犹豫了一下说，“他们对这些了解得比我们多。”
娄晴晴灿烂一笑：“我们家法术大多与水有关……你们也把衣服脱下来吧。”
“团子大人被锁在里面的喔。”
周离安静听着他们聊天，头转向窗外，玻璃上映着他自己的脸。
“周离快把门开开，把团子大人放出去，团子大人也要去医院，去看蓝哥肚子痛！”
“我没钥匙，团子大人待在里面吧，明天见。”
“看我？看我干嘛。”
“我指的是留下来陪我。”
他不想再把她吵醒。
两步助跑，轻松翻过。
“赶时间的话可以先去机场。”蒋先生没有多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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