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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这个小区是很有感情的，他喜欢这个富有生活气息、长满老龄榕树和果树的地方。
这个地方留着他成长的痕迹。
周离盘坐在窗台上认真看了起来，槐序则伏在一旁的书桌上抄着课文。
“我以前以为云是个形状奇怪的盆子，里面装满了水。”槐序说，“下雨的时候底子就漏了，然后就像是花洒一样洒下水。后来我变成妖怪后，去了云里面，却只有浓湿的雾。”
“蒋先生慢走。”
姜姨肯定以为他是在和楠哥一起，周离有些难受，他总是被误解。
蒋先生重新回到车里，黑色的奔驰平缓起步，如镜的漆面上只倒映着周离的身影。
周离挨着挨着将之打开取出书籍。
看到这里，他心里一下舒坦了许多。
“小周师父是个有原则的人。”蒋怀明大方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书中用简短的文字勾勒出了一个庞大神秘的，又隐匿在历史中的天师世界。
看起来祝冰已经在他们家呆习惯了，想想也是，她爸爸重新成家后并没有再要孩子，她一个人在那边哪有在这边有弟弟陪着好玩？姜姨也不愿意让她回锦官。根据这些，周离推测至少要到高中开学前她才会回锦官，在此之前他们家都不会搬回这边。
在书的末尾周离看到一句话，大概意思是：蒋家保存的这些书籍，其实来自整个西南，他们是为整个国家和人族保管这些珍贵的知识，如果新时代到来之时，蒋家没有能挑起大梁的人，也要想办法将这些知识传出去，且那时就不能有门户之见了。
“像是天要黑了一样。”槐序仰头看天。
“举手之劳。”
所以短时间内把书放这里都不会被发现。
光是分类的话，只看这一本书和其他书的书名就可以了。
外边天黑沉得像是傍晚，雨点哗一下就落了下来，忽有惊雷炸响，唤醒世间万物。周离好像听见槐序对他说今天是惊蛰，他也只嗯了一声，看得入迷。
哪怕解释起来只要一句话，也让周离觉得麻烦和心累。
“对的，快下雨了，那我就走了。”
它极可能是放在最显眼位置的。
“碎花的呢……”他看着伞。
槐序拍着手，看着一床的书说：“以你看书的磨蹭速度，把这些全部看完的时候，你和李呆毛的孩子都上初中了吧？”
里面的内容包括对天师的历史、派系及蒋家的介绍，讲得专业又详细，语言高度精简，但凡有评论和总结都一针见血，让周离觉得自己以前看那些杂书灌满了水。还包括对蒋家祖墓里面放置的一切书籍及物品的笼统介绍，对蒋家后人的训诫、指示等等。
说是让他帮忙分类那些普通人没法看的书，但其实蒋先生还拿了不少普通书过来。不知道他是不是把所有书都拿过来了，可能只留了几本他既看得懂又对他有帮助的书吧。
“就拜托小周师父了。”
小区真被拆了，两只小妖又去哪？
“姜姨发消息问我在哪。”周离看着手机说，“两小时之前发的，怕我淋雨。”
这一本算得上是所有书的封面。
十几个手提箱一秒清空。
“谁讲究这个啊。”槐序撇嘴。
“要天黑了呢。”周离看了看手机。
提前提一句，不费多少工夫，但能有效打消未来家里人偶然发现这些古书后的疑惑。
“才下午三点。”
阴谋心计总是为人所不喜的，而且麻烦，聪明的人在面对收获均等的两个选择时，无疑都会更倾向于公平与正义的那一个。两条差不多远的路，谁都会愿意走平坦且有鲜花的那一条。
周离又回头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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