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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次，都不会交出这份记忆。
凯恩左顾右盼，发现隧道中只剩下自己，而且长矛也不见了。
而身边的那些虚灵仿佛也遭遇同样的感受，它们眼中的凶光消沉了，似乎陷入了梦境。
那是一个濒临毁灭的宇宙，大坍缩，万事万物都在被挤压，最后归为一个奇点。
凯莎？
凯莎猎杀他侦查，分工明确，他们在地底世界的未来似乎不再那么绝望了。
湮灭一切。
安抚、宁静、倦怠……
……
血腥味弥漫开来，其它怪物顿时加快了步伐，企图分食这份可口的血肉。
哪怕只是一个门牌号，都不会交出来。
宇宙大爆炸，万物竞相涌现，虚空吞噬的速度远远比不过宇宙的扩张。
但就在这时，她原本像强弓一样紧绷起来的臂甲忽然松弛下来，不再带来针扎般的刺疼，而是传递给她另一种奇异感受。
而这种湮灭，留下的却只有“无”。
虚空能量似乎开发了他的大脑，让凯恩进化出了某种感知能力。
凯莎被自己搞出的动静惊吓到了，她豁出一切开始加速，想要在虚灵反应过来前戳穿它的心脏。
招来死亡。
随后，饥饿的浪潮梦游般在身后分开一条小径，一个人影在摇曳的紫光中向她走来。
消解万物。
他有不能退让的理由——一旦虚空得到了这些记忆，虚空就会通过这些找到他的世界。
在它所栖息的岩石后面，聚集着大群丑恶的同类，而它只是族群最边缘的一员而已。
她要刺杀这只虚灵，把心脏带回去给凯恩。而且动作必须要快，凯恩已经快撑不住了。
黑暗中，凯恩的一只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紫光，黑白不再分明。
就像做梦的感觉。
其实不然，她就像一只初次狩猎的小猫，没有审时度势，也没有依靠天然的掩体迂回，而是直来直去的悄声接近。
这样的大恐怖让不知恐惧为何物的虚空也感到了惧怕，在无形的激烈斗争中，虚空好像怯战般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光点，成片成片的在三维空间中分布，他知道这是虚灵虫群分布在不同的区域。现在只要他想，他就能准确的找到它们。
也知道了如何去反抗它！
手中的长矛开始扯动掌心，巨大的力气将凯莎从恐惧中拉回现实。
在深层记忆被触碰到的这一刻，凯恩终于知道那些在侵吞自己的存在是什么！
“是凯莎的血……让我变成这样的？”他摸了一把脸上还未凝固的血滴，喃喃道。
它们眼孔和咽喉中透出朦胧温热的莹莹紫光，就像黑暗河岸边上的摇曳的彼岸花。
他开始编造记忆再假装不敌实则主动给予，用未被证实的假说、或者说比宇宙尺度还要遥远的事实去恐吓虚空。
时间、空间都无了，连饥饿的概念都消失了。
这和虚空的湮灭不一样，虚空的吞噬会留下“空”。
皮肉里的针刺感更强了一些，凯莎咬紧牙关抵抗这种疼痛。
终于，她抽出了长矛，开始往回跑，但大群虚灵已经带着歹意冲到了她身边。
“这个傻丫头！”凯恩骂了一声，抓起匕首跑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