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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马林点了点头：“在希德尼与法罗尔，我有最全的第一手情报，在我过来的时候，戎马……不，是法罗尔公国的首都罗马的新生儿里能力者已经超过六成五，而在希德尼联合的首都雷根斯堡，这个数值低一些，差不多是六成三左右……这代表着亚空间正在渐渐与我们这个世界重叠，现世里的人口聚居区都在受到它的影响。”
“还有什么事情吗，小先生。”马林对于这个女孩有敬意，因为他的确了解到，贤者与贤者弟子们将终身不会嫁娶，他们将会对这个世界负责的态度生存到最后一刻，然后将贤者之名传承给他们养大的弟子们。
马林点头，是的，这颗行星上的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选择成为混沌信徒，这是没有两个答案的选择题，而只有精神病和疯子，才会觉得选择小贩会才能够有活路。
朝乘山一个很忙碌的孩子，他是贤者的弟子，昨天的打猎时光可以说是他生活中极少见的闪光点，更多的时候，他就是在工作，不停地工作，就像是今天在马林眼中，这个十来岁的孩子努力工作着。
的确，信它们得永生，这一点马林不反对，只不过到时候活着的是不是你自己就是一个非常深刻的哲学命题了。
“没有钢铁铸造的心智，没有机械逻辑的信徒，没有无私无畏的领袖，北方主义只不过是西陆人的又一次空谈，而可悲的是，他们自己也知道他们的可悲之处，所以他们挣扎求生，他们小心翼翼，他们的妥协证明了他们的理智与可悲。”朝乘山说到这里她也叹了一声。
带着这样的感叹，马林推开了房门。
朝导师应该和这个大光头非常熟悉，这泪一定是为友人而流吧。
“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他们想要救下那些可怜人，却又不想推翻现有的王国，他们明白面对混沌，人类自己的内乱只会让人类本身流尽鲜血，但是……谁都不肯认输。”
然后，在他的听觉系统里，比之前一句话更加坚定的话语声响了起来。
说到这里，马林与抬起头的朝乘山对视了一眼，后者叹了一口气：“人口越多的城市拥有更多的超凡者，而超凡者本身也在回应着亚空间中的饥渴呼唤……我现在非常担心，如果有邪神通过入侵新生儿进入这个世界，我们根本无法第一时间发现它的存在。”
“是的。”马林点了点头。
那个你，真的还是你吗，只见真的不见得。
“再见。”说完，马林走向离开的房门，在路过张教长的时候，他注意这个男人脸上流淌着的泪水。
朝导师……朝乘山这样的弟子都是孤儿，她的导师重伤，她的学长都死了……这是坏事，却也是好事。
在写完最后的工作内容之后，朝乘山站了起来，站到窗前的她看着船团正在起航。
“你们这儿的乡村对于能力者幼儿的态度如何。”马林提了一个问题。
张教长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由得皱起眉头：“我的小先生，您真的没有为您自己想过吗。”
在报告上，除了对接下来二十年后泰南人均武力攀升有一定喜悦之外，更多地还是写这份报告的医护系统对于如此高的比例的一种担忧……无以言表的担忧。
“您现在看得是新生儿报表对吧，其实在贤者馆的内部参考报里，在泰南的核心区域的一些地区，新生儿的能力者比例已经达到并超过了七成，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朝乘山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她继续看着眼前的报表们。
马林也不好意思再坐在这个小家伙的面前了，起身离开的时候，另一个信使走了过来。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凝固，朝乘山继续签写着面前的表格，而她面前，离传奇只有一步之遥的大男人，整座武僧的教长却在流泪。
“是的，我听到了笛声。”
“我会的，说不定您到杭州的时候，我已经完成手术了。”朝乘山这么一句话让马林皱了皱眉头……难道泰南人还保留着航天器？
“小先生您要什么字。”张教长也抬起头，在蹲坐于地的他的眼里，眼中的少女身后有着光晕。
“导师重伤，让我去手术，这证明导师时日不多……我有很大可能要继承他的衣钵，所以……”说到这里，这个女孩微微歪头。
“我们曾经存在过。”她的脸上满是笑容，也满是泪水。
说到这里，这个背着光的女孩的声音里多了一些如释重负，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张教长的身上：“张教长，如果有一天，贤者无法再进行传承，你能够为我们的墓碑上刻一行字吗。”
说到这里，这个女孩低下了她的头，眼泪自她的眶中涌出，落在彼此脚下沾有尘埃的干燥木制地板上。
她坐在那里，因为背光，在这一刻阳光从她身后打入，令马林有些目眩的同时，也没办法看清她的脸色。
朝乘山的担忧在马林来看并不是猜想，混沌邪神的确有可能这么做——在亚空间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并不只是四小贩的地盘，很多的邪神都会将亚空间视作它们的家，这些疯子为了入侵一个完美的世界，绝对不会介意他自己付出何等代价。
“面对混沌，任何武装都不能称之为充分，我只能说我在一直在尽力而为。”马林放下了手里的报告，顺手拿起第二份。
“亚空间的入侵已经是可以观测的事实，但是凡人们是那么短视……马林阁下，西部人类世界的情况如何。”
就像是她说的那样，钢铁铸造的心智，机械逻辑的信徒，无私无畏的领袖，只有没有任何缺点的人，才能够成为带领这个时代的泰南遗民走出困境。
似乎有叹息，似乎有悲伤，她不像是开心的样子令马林不由得心生怜悯。
“没事了，能够在这里与您相遇，是命运给予我最好的馈赠，再见，马林先生。”
“不，张教长，我已经为我自己考虑过了，如果没有这件事情，我可以还俗，甚至可以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嫁给马林先生，因为他能够帮助我们，而我以我自己来还清这份恩情……但现在不能了，我的导师重伤，这代表着他随时都会离世，而我的三位学长都死了，这代表着我就是朝氏贤者一脉的大学长，在我身后的学弟们都还小，他们甚至无法理解什么叫存天理，灭人欲，更无法理解成为贤者代表得是什么……让他们上手术台，那除非我死了，要不然我不会逃避我的使命，这也许就是命运对我的考验。”
未来的贤者与现在的武僧教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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