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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己能下手吗？
“还算响亮。”陈凡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你们以前是修为高深的老前辈，身份高贵，但是从这一刻起，你们的脑袋要清楚，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哼，现在只是我的奴仆，即使将来修成真身，永远是奴仆身份，不再是什么大王、二王，明白吗？”
陈凡满嘴苦涩，自我安慰道：“如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人生在世，其实重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应该活得轻松一点。”
陈凡手指一弹黄毛，又好气又好笑：“狡猾的老狐狸，行，不就是几枚丹药吗？不过嘛，你必须将东西诈出来，否则，哼……”
黄毛不时地偷看陈凡，目光闪烁，欲言又止，黑毛奇道：“你想说什么？难道另有隐情？”
冥月如玉，洒下亿万道皎洁的月光，圣洁而神秘，此时却是丝丝阴冷，如临鬼域。
难道七灵各有天道？
最为要命的是万年劫，可以说迫在眉睫，原本分担三毛的一半就心中无底，现在又增加三个，实际上是四个半万年劫同时降临，天下无人能度，即便是紫灵仙也是九死一生。
三灵的心丹已经粉身碎骨，即将气化，五脏六肺破烂不堪，经脉全部断裂，伤势比当时的三毛严重十倍，而且遍体鳞伤，失血过多，只是凭借深厚的修为、疗伤丹的药效支撑到现在。
看着陈凡走到面前，三灵虽说伤痕累累，全身血流不止，精神萎靡不振，瞳孔略显涣散，但是都奋力注目，惊奇不已，似乎还有一丝诡异。
“好一个前生有缘！”三灵同时长叹一声：“其实是形势比人强，唉，英雄气短，万般无奈。”话音刚落，它们的眉心不约而同射出一道紫光。
陈凡心知它们并未心服，脸色一板，厉喝道：“看来你们还不习惯新的身份，嗯，我没听见，再说一遍！”
黑毛讶道：“不会吧，临死之前还抱着不放？难道是天生的守财奴？”
想到这儿，陈凡突然开颜大笑，取出墨芒给金光罩开炉，接着炼制第二炉。三毛惊讶万份，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黄毛眨眨眼睛：“您放心吧，小的自有分寸，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咯咯，那三个家伙老而成精，肯定有不少宝贝在它们手里。”
三毛跪在一旁，沉默不语，只是傻愣愣地盯着陈凡，目光极其复杂，也许是大感意外，也许是默默哀求，也许是无言以对。
“扑通！”三灵同时摔倒在地上，抱着脑袋四处打滚，哀叫道：“主人，饶命，小的服了，不要啊，小的心服口服……”
“哈哈，狗咬狗，太精彩了！”黑毛突然拍手大笑：“牛五大王完了，鹰老大完了，猿老二完了，所有的灵仙完了，神牛岭也完了，哈哈，那些宝贝都是咱们的了，大家随便拿吧！”
黑毛与灰毛恍然大悟，相互使了个眼色，份份跪下求饶：“主人，黄毛忠心耿耿，绝对没有任何不轨之心，您想一想，我们的性命已经与您紧紧相连，只要您愿意，随时都可以致我们死地，它怎么敢谋害主人？”
这是一场残酷的内讧，宣布神牛岭的彻底覆没，从现在开始，它已经在定风二百三十八岭中除名。
三灵的激战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却是惊天动地、震撼人心，令人窒息，陈凡与三毛虽然远隔数十里，但是被阵阵巨响、激荡的气流逼得连连后退，最后退到南面的山顶才缓过气来。
瞥了瞥三双哀求的目光，陈凡暗叹一声，仰头凝视着星空，心乱如麻。
杀了它们？一了百了？
陈凡措手不及，只觉紫光直入脑门，脑海里闪过一阵清凉，顿时惊骇失色，连退数米，指着它们大叫道：“你……你们……”
“啊！”黄毛大声惨叫，抱头打滚，嚎哭道：“主人饶命……小的不敢……”
陈凡暗自苦笑，牛五大王残暴无比，贪婪暴戾，杀害生灵无数，却照样修至紫灵，岂不是与天道相背道而驰？
牛五大王一听还是称王，顿时喜不自禁，鹰猿早就想为王，更是精神一振，三灵齐声说道：“谢主人赐名！”
黑毛摇晃着大尾巴，感慨道：“这是天生的本领，我们一辈子望尘莫及，不服不行啊！”
陈凡看也不看它们一眼，出定后炼制了一炉养元丹，继续救治。
陈凡摆摆手：“连你都不行，肯定是没有希望，干脆放弃吧，不属于我们的勉强不得。”
陈凡一声不吭，死死地盯着黄毛，杀气隐现。
黄毛跑到三灵身旁，将它们移到一起，逐个喂下疗伤丹，勉强维持它们的元气不散。
他的语气极为严厉，三灵愕然，愣了一会儿，猛的“腾”一声站起身来，凶光毕露，牛五大王张开血盆大口，巨猿手值狼牙棒、巨鹰祭出紫金锤，凶神恶煞，气氛立即紧张起来，杀气冲天。
“哼！”陈凡目光阴鹫，直透黄毛的内心，牙齿咬得“咯咯”响，一字一顿地说道：“其心可诛！”杀气达到极限，如同实质缭绕于全身。
三王哭笑不得，神色很不自然，只能强作欢笑：“谢谢大哥、二哥，今后还靠两位哥哥多多指点、多多照顾。”
三灵打了个寒颤，迟疑片刻，竭尽全力喊道：“小的拜见主人！”
不多久，三灵的精神稍有好转，黄毛小声嘀咕着，时不时地对着众人指手画脚，三灵嘴唇蠕动，显然正在交涉。
从目前来看，唯一的救星就是百变法衣，可难度大得不可想象，材料、万灵鼎、灵魄，甚至于炼制时间，每一项都是天大的难题，也许再过一万年也无法解决。
灰毛悄声嘀咕道：“他们称三王，我们怎么叫三毛？太难听了。”
看着三灵进入空灵状态，陈凡长舒一口气，心里莫名其妙地涌起一丝喜悦，也许是挽救了三条生命，也许是为自己感到自豪，竟然将它们从鬼门关拉出来了，当然他心里明白，其中大半功劳应该归结为龙涎丹药，否则谁也无能为力。
足足疼了半个时辰，三灵如同一堆烂泥，瘫倒在地上直喘粗气，眼中再没有丝毫倔强之色，而是充满了哀怨和软弱，还有深深的恐惧。
“主人……”
陈凡与三毛都沉默不语，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也许是各想各的心事，静静地看着下面的山谷，尸体遍野，血流成河，满目萧瑟而凄凉，隐约闻到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黑毛与灰毛欣喜若狂，立马跑到三王面前，大模大样地拍着它们的肩膀：“三位老弟弟，咱们多亲近亲近，哈哈，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哥哥我义不容辞，肯定会倾囊相授，哈哈，起来吧，只要对主人忠心不二，咱们就是好兄弟。”
哀叫声一遍又一遍，回荡在空旷的黑夜之中，显得极其凄凉而悲惨。
在救护过程中，陈凡偶然发现巨猿生有异相，眉心生有一只小眼睛，平时合上时看不清楚，两耳巨大，每只的后背还长有四只小耳。
战斗结束了，没有胜利者，结果是两败俱伤，三个紫灵仙同时气悬一丝，命不久矣。
一个月之后，三灵同时苏醒过来。
不多久，黄毛回到山顶，却是一脸沮丧，灰毛首先问道：“怎么样？老将出马，一个顶十个，必能成功……咦，不对，是不是三个老家伙太顽固？”
喜悦过后，他又想起了头疼的万年劫，这是无法逃避的现实。
“我？”陈凡怔了怔。
最可怕的是，它摸清了自己性格的弱点，不可能杀害牛五大王等三灵，更不可能杀了三毛。
陈凡眉头一扬，嘴角微弯，勾出一丝冷笑：“后悔了？不服气？是吗？哼，我既然能救你们，也能杀了你们，你们的一切包括生命就属于我所有，不服也得服。”
“百变法衣？”
陈凡的声音依然冷漠：“你是故态复萌，不能轻饶。哼，你曾经说过，三年内立下两件大功，现在再增加一件。不要忘了，已经过去半年，只剩下两年半时间。”
黑毛与灰毛感到气氛有异，顿时惊慌失措，看着陈凡与黄毛，小心翼翼地问道：“主人，发生什么事了？难道黄毛违反了家规。”
最失落的就是黄毛，孤孤零零地跪在地上，唉声叹气，眼巴巴地看着五人勾肩搭背，后悔莫及，陈凡冷冷地瞥了它一眼，黄毛慌忙伏地而拜：“请主人原谅小的一次，小的下次不敢了。”
黄毛摇摇晃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接接巴巴地说道：“主人，您不要误会，千万要冷静……”
黑毛恍然大悟：“不愧是老狐狸，反应比我快多了，呵呵，主人，三个老家伙死不足惜，但是最好的宝贝藏在乾坤袋里，只有它们自己才能取出来。”
经过半个月持续奋战，三灵的心丹基本上重新成形，经脉与内脏初步愈合，而且能够自我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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