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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将眉毛皱了起来。

    西门德笑道:“这用不着发愁,在重庆经商的阔人,都有出面代理人。以宗兄这样的广结广交,还怕找不出个代理人来吗?这个办法,我想蔺二爷早就告诉过你了。”西门恭脸上带了三分笑意,望了望他道:“请宗兄代我向银行走走那无所谓,若是卖西药的事……”西门德抢着答道:“没关系!我正认得几个西药小贩子,把他们引了来,分别和宗兄当面谈谈价钱,好不好?”西门恭笑着摇了头道:“那可成了笑话。宗兄既有这样的路线,那就益发顺便拜托你了。”说着他将床铺后面的一叠皮箱抽出两口,先后打开,指给他看。那里面红红绿绿、大瓶小盒,全是装潢美丽的药品。他在每个箱夹子里,抽出一张中英文对照的单子,交给西门德看。因道:“所有的药品,都在这上面了。我希望快点卖掉它,老带着两箱药品在身边,又没个家,住在这招待所里,怪不方便。”西门德沉吟着说:“太快也不大好,那就会让药商压价了,我努力和你去办吧!”西门恭甚是高兴,走上前和他握着手,而且把那张支票塞到他中山服小口袋里。西门德觉得他出于至诚,也就不必客气了。

    当日西门德回到旅馆里,和钱尚富、郭寄从闲谈,坐着像清理口袋里东西似的,把那两张药单透露了出来。郭寄从在旁边看到,问道:博士,那是什么货单?他随便答应了两个字:“西药”,依然折叠着向口袋里塞进去。郭寄从道:“你哪里来的这西药单子呢?”他笑道:“在身上放了三四天了,我一位朋友,托我打听行市。这上面什么药都有好几十样,谁有那么大工夫,一样样的和他打听价钱?郭寄从伸着手道:给我看看。”博士迟疑着,慢慢地将单子从口袋里掏出来递过去。郭寄从从头至尾将两张单子看的一行不漏,手按了单子在膝盖上,问道:“打算出卖吗?”西门德道:“他只说打听行市。”郭寄从道:这是你不对了!你知道我作西药,为什么不和我商量?”西门德道:“我知道的很多。你想,你要在海防香港收进来,到重庆来卖一笔钱。人家已运进来了,照行市卖给你,你要它干什么?”郭寄从道:“只要是可以有点利益,在重庆我为什么不收呢?你去问你那朋友,他卖不卖?”西门德道:“他把这单子交给了好几个人,也许别人已经兜揽去了。”郭寄从拍着单子道:“咳!老兄误了我的事。”西门德拱拱手道:“惶恐,惶恐!我今天就去替你接洽。他若没有卖掉,准让一部分给你。”郭寄从道:“为什么不能全部?”西门德道:“我和那朋友,也不是深交,让他多卖两个地方,好比比价钱。人家卖不卖,根本我还不知道呢。老兄,你真有意,不妨详细地估一估价。”郭寄从料着他在别的地方必有接洽,所以才不肯说卖出的话。于是照着单子,每项下都开了价目,尤其是几样缺货,把价钱开的最高。于是把单子交回博士,并要求拿几项样品看看。西门德答应次日回信。

    到了次日,西门德见着西门恭,说是西药正有一批运到,这两天价钱,正是看疲的时候,稍缓几天再出手吧,不过每项拿点样品给人看看也好。西门恭相信他为人诚实,用布包了二三十项样品给他,请他斟酌行事。西门德并不立刻回郭寄从的信,把支票兑了现钞,一皮包提着自回家去和太太享受。这些日子,他每次回家都带着有钱,太太十分欢迎,在楼上看到他回家,就一直迎到院子里。这次她首先接过皮包,笑道:“老德,你天天这样爬坡,坐码头上的轿子,脏得很,我已经给你买了一乘新轿子,三个轿夫也雇好了。明天就上工。你今天若不回来,明天我就派轿子去接你了。”说着,携了博士一只手,笑嘻嘻地上楼。她早看到皮包里面是包鼓鼓的,料着有现钞。进房第一件事,就是点验收入了。博士因太太今天特别表示欢迎,也就不好干涉。结果,两万元又存入了太太库里。

    博士在家中陪了太太一整天,到次日下午,才坐着自备的轿子过江,在旅馆里见着郭寄从。郭寄从首先就道:“你失信了,这时候才来。”西门德道:“老兄,我得找着人拿了样品才能回你的信呀。”说着,把那包样品全数递给他过目。郭寄从乃是个内行,把样品看了几样,货都新鲜,而且那几样德国货,不大容易收到,脸上很有点高兴的样子。钱尚富坐在一旁问道:“博士,老郭估的那价目怎么样?”西门德坐在沙发上,将手绢擦着额头上的汗,叹口气道:“把我跑的累死了。人家根本已讲好了价钱,算起来,要比老郭开的多出两三成,是我答应了照人家出的价钱买,请分一半,他勉强答应了。老郭根本不把我当朋友,价估得那样低,在我面前用手腕,我在人家面前可落了个不信实。”郭寄从兀自将样品一一的玩弄着,红了脸道:“这是冤枉,我决不能戏耍老兄,估的价,当然和成交的价钱不同。你说的再加两成,可以办到,只是这货我全要。”西门德坐着摇摇头道:“那太勉强人家了。”郭寄从道:“索性累博士走一趟,把款子带了去。”西门德道:“卖药的人倒信得过我,请你在那原估价单子上盖个章。另外写张条子,照估价单加二成,我只带三分之一的现款去,把货拿了来。见了货,你再补我余款。我要作得干干净净。好在我今天已有了轿子,倒不怕跑路,万一人家已经卖了一部分,好在这是三分之一的款子,也不会超过货价。”

    郭寄从见他说得面面俱到,立刻开了张支票,在附近银行提了十万元现款,交给西门德。他带款出去,果然把两箱药品全带了来,对着郭寄从昂了头道:“幸不辱命。”郭寄从大喜,立刻提了款子照数付清,另送博士两万元佣金。博士再回到西门恭寓所,照着郭寄从开的估价单子,结出总帐,把现款全照交了卖主。那“照估价加二成”的条子,他撕了个粉碎,坐在轿上,慢慢向外扔了。西门恭看那单子上,有原买主签字盖章,估价的笔迹和签字相符,实无可疑之理,便向西门德拱手道:“诸事费神,我怎样感谢?”西门德正色道:“宗兄,我并不是作掮客的,无非替朋友帮忙。这一点事,难道我还拿回扣吗?”西门恭只好拱手道谢,请他吃了顿馆子,并约定以后一切贸易上的事,都请他出面代理。两个人的交情也就越发好了。

    西门德单是为他本家卖这批西药,就暗落了六七万,加上西门恭和郭寄从送的两张支票,又是四万。他觉得在重庆这地方,尽管有人穷得难有三餐饭,可是找钱容易起来,也就实在太容易了。自这日起,就益发放手做去。而西门恭对他又绝对信任,外面银钱都交他经手。他每得一笔财喜,就回家逗太太欢喜一阵。太太的脾气好了,有时也可以教训她一两句,真是舒服之至。

    这日,西门德又是在皮包里装着一皮包钞票回家,把皮包放在写字台上,架着腿坐在沙发上吸雪茄。西门太太拿着皮包就向卧室里跑,等她出来了,西门德道:“你就只认得钱!我回来了,不问声渴了饿了没有!”太太道:“你是三岁两岁小孩子吗?吃喝都要人管!”西门德突然站起来道:“好哇!我辛辛苦苦忙着回起,连吃喝都得我自下厨房。那么,你是干什么的?你就是坐享其成的。别人出血汗是应该。小孩子!你这大人,到重庆市上找个千儿八百回来试试。”说着起身向楼下走,背了两手在院子里来回走着,像是很生气。西门太太追着来了,牵着他一只衣袖,身子扭了两扭,笑道:“夫妻之间,不能开玩笑吗?我不过说了你一两句,你就啰嗦了这一大套。你现在的气焰还了得!”西门德向他太太点着头,笑道:“倒并不是我气焰高,你想,你的言语多重……呵!不说闲话了,你把那皮包放在哪里,我们都到楼下来了。”西门太太道:“不要紧,钱的事,我会比你更加小心呢,我已经锁在箱子里了。”说着就近一步,低声笑道:“是多少,我还没有点数目呢!”西门德道:“三万八,怎么样?你又对它动念头?西门太太笑道:“这回我还不高兴要什么化妆品呢。我要再买二两金子。西门德伸着脖子向她望了一望道:什么?你又要买二两金子,你已经有两只金镯子了,你没有打听金子的黑市,现在又在狂涨吗?这三万八千元,也不过几两金子罢了。你倒要买二两!”西门太太道:“你打算把钱作什么用?都给你喝茅台酒,你也喝不了这么多吧!”

    西门德看看太太的脸色,又不免板了下来,便笑道:“你这一种错误观念,我非纠正过来不可。你一看到我带了钱回来,你就以为是我们自己的,若是每次这样几万几万向家里拿,那我也就不干涉你,随便你花了。这笔款子是交运货商行到仰光去办货的。”西门太太也是脖子一伸,向他一摆头道:“你骗我!你们肯拿两三万块钱到仰光去办货?你们就是拿出二三十万也嫌少吧?要称你们心的话,只有把整个仰光都搬了来,放在这里,然后一样一样拿出来换钱,你们才肯心满意足。这点钱,拿去干什么?”西门德笑道:“你现在也大谈起生意经了。”西门太太道:“为什么不晓得?这三万八千元,又是什么运动费,交际费,经过你的手,由你随便报帐……”西门德皱了眉低声道:“你叫些什么?让人家听去了,什么意思!”西门太太一扭身子道:“我不管,这笔款子我分一半。你若不答应,这皮包你休想……”说着,她已很快地上楼去了。

    西门德背了两手站在花圃里出了一阵神,心想,这位太太说得出来,作得出来的,于是也跟上楼来,见太太躺在沙发上,拿了一张报在看电影广告,便笑道:“喂!你不用生气,我分五百元给你零用就是了。”说着挨了太太脚边坐下,伸手拍了她的大腿。西门太太将手把博士的手一拨,板着脸道:“你那样一个大胖子,不要挤着我坐。老妈子来了,看到也怪难为情的。”西门德不肯走开,笑道:“就是整数一千吧?”太太更不睬他,自去看报。西门德笑道:“我实告诉你,这是郭寄从交给我的一笔货款。因为昨日是星期,人家交给他今天的支票,怕不放心,就付了这笔现款。我本来要送到银行里去,恰好南岸有个人需要现款提货,愿抬五箱纸烟来作抵押,把这款子挪去用三五天。这事,就不必告诉老郭,借那人用三五天吧。四万块钱,怕他不出两三千块钱利钱,差着两千块钱,我还想请你把家里的现款凑上一凑呢。怎样可以动得?”西门太太道:“五箱纸烟,就可以抵押四万块钱吗?”西门德道:“你知道什么?出五万块钱,你看他卖不卖给你?五天之后,他拿钱来还我,利钱一半是你的,看好不好?你有钱买金子也好,买银子也好,我全不问。”西门太太料着这话不假,如今西门德所许的数目,已到一千元开外,也差强人意了。便坐了起来,将手摸了西门德的脸,笑道:“不,利钱都归我才干。”

    西门德正还想和她讲这套价钱,却听得楼下一阵喧哗,接着有人大声道:“请问,西门德先生是住在这里吗?”西门德也问道:“是哪一位?”楼下答道:“甄有为来了。”西门德轻轻拍了她的肩膀道:“借钱的来了,我去接洽。”说着站在楼廊上向下一看。这位甄老板穿了西装,手臂上搭着一件呢大衣,正昂了头等楼上的消息。西门德向他招了两招手,笑道:“请上来。”甄有为上得楼来。抢着和他握了手,紧紧地摇撼了几下,笑道:“兄弟是专诚而来。”西门德道:“我也是专诚在家里恭候,请里面坐。”说着,将客让进他书房里,顺手关了房门。甄有为一看这里排场,就知道是大方之家。坐下来,开口便笑问道:所托的事,大概是没有问题了?”西门德皱了眉道:“钱虽凑成,可是回到舍下来和内人一商量,她很反对这件事。万一公司方面查起帐来,兄弟要担着很大的责任。”甄有为道:“博士莫非不放心,我的货已经抬在路上,说话就到,我必须把货交给了博士,我才把钱拿走。”

    西门德在抽屉中取出一支雪茄敬客,然后笑道:“并非是不放心,我和公司里经手银钱,向来分文不苟。公司方面所以信任我者,除了我和蔺二爷有私人关系之外,就是我这点慎重。不然,他们有钱不会自己向银行或钱庄上送?”甄有为道:“这事就算公司里知道了,博士说为朋友帮了三五天忙,也不要紧。好在我有五箱烟在这里作抵帐,并不落空。”西门德昂着头,喷了一口烟,笑道:“这几天,纸烟狂涨,每天涨一千几,甄老板把货压五天,抛出去,怕不是整万的财喜。”说着,又喷了口烟,笑嘻嘻地不说下文。甄有为将手一拍大腿道:“好!果然五天之后,我赚一万,以三分之一奉酬,好不好?”西门德笑道:“言而有信!”甄有为道:“我有纸烟在这里作抵押,博士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正说着,已有人在楼下高喊箱子抬来了。甄有为答应着出去,督率了力夫,将五箱纸烟都搬在西门德书房外走廊上搁下。力夫去了,甄有为拍了木箱子,笑道:“原封未动,可不会假?”西门德口衔了雪茄在廊子上踱着步子,然后站住了。将雪茄在栏杆沿上敲着灰,表示踌躇一番,因皱了眉道:“甄老板既是把东西搬来了,力价是很贵的,我又不便让你搬回去。我自然要写一张收条,不过款子上了万数……”他没把话说完,只管将雪茄敲灰。甄有为道:“那当然我也要写一张字据给博士。”西门德将肩膀扛了一扛,笑道:“不写就不写,要写的话,就得把所约的话都写清楚了。”说着,把客人引进书房,把笔砚摊开在桌上,即刻开了一张押据给甄有为,上面写明收到纸烟五箱,比付押款四万元,以五天为限,到期须加付利金二千元,逾期满押,钱货两不退还。写完了,西门德将押据交给甄有为过目。因笑道:“甄老板,我对你特别客气,日子宽填一日,从明天算起。”甄有为接了押据一看,红着脸道:“怎么写明了两千元利息呢……”西门德摇摇手道:“甄老板,你不用谈这个,你能借到比期,还会抬了纸烟来找我吗?我知道,你拿了这钱去,还是收货,也许要货款的人,就在你府上等着钱呢。你囤了货在家里,五天工夫,决不会止赚两千元吧?你不要这笔款子,你损失的恐怕还不止对倍。”说完,微微冷笑一声,把那半截熄灭了的雪茄,塞到嘴角里衔着,并不再说什么,腿架在沙发上坐着。

    甄有为对于他这番做作,倒不好用言语去反驳,只是两手展开那张押据反复细看。约莫有两三分钟之久,才微笑道:“既是那么着,那就照着兄弟的话,按照这五箱纸烟五日后所得利润,分三分之一算利钱好了。”西门德笑道:“笑话是笑话,真事是真事,五天之后,甄老板挣了一万,能真分我们三千三吗?要那么办,也许我们要失掉交情。”甄有为点头笑道:“博士也虑的是,照这样办,若是五天以后,烟价跌下去了,你不但一个利钱得不着,也许跟着蚀本呢!”西门德笑了一笑,转身就进到里面屋子里去了。

    甄有为把敬他的那支雪茄取来点上,吸了几口烟,却见西门德提着皮包出来了,没有再说条件,也没有说钱到底是借与不借的话,将皮包打开,把那一百元一张或五十元一张的钞票,一叠一叠的取出,陆续放在书桌上。五十元的放在一边,一百元的放在一边,然后向甄有为道:“现在快三点钟了,甄老板,在你府上等款的人,他不会发急吗?”甄有为听了,咬着牙齿对钞票看了一看,心里暗骂道:你一个当博士的人,玩起手段来,比我们商人还要厉害十倍。你又发了几天财?这样子拿人开心呢!”但是他心里虽这样恨着,心事却被西门德猜个正对,家里可不是有人在候着款子吗?便惨笑道:“我已经把纸烟抬来了,那有什么法子?借博士宝座一用。”西门德笑着,让他在书桌上写过了借字,钱据两交。甄有为向他借了一幅白布,将钞票包了回去。

    过了五天,甄有为果然照着契约,将钞票带来,除本之外净加两千元利息。不过他这四万二千元的钞票,不像西门德所给的是五十元或一百元的,乃是十元或五元的,其中还有一元的两千元,他是布包袱拿去,如今却是皮箱子提了来。他被西门德引进书房里,将箱子放在书桌上,打开了箱子盖,露出一箱钞票,笑道:“博士,这里除了四万元本金之外,另有息金两千元,我是在大小纸烟店里收来的现款,大小全有,未免杂一点,请你原谅。我虽点数过一回的,不敢保险这里面不短少一张,请你当面过数。”西门德一看那箱子里,大小花纸大一叠,小一卷,单点整数,恐怕不有三四百叠,便皱起眉来道:“你为什么不开张支票给我?”甄有为在身上掏出了一盒纸烟,从从容容取一支衔在嘴角,然后取了桌上的火柴,擦着火,点烟吸了,向西门德笑道:“博士明鉴:我若是能开支票,何至于出两千元利息,借这四万元现款用呢?”

    西门德随手拿了一叠五元的起来一看,十张票子之间,有极新而极小的,也有极旧而极大的。他是个心理学家,看看甄有为的态度,如何不知道他这番作用,也许他就利用了怕点数目的麻烦,在几叠钞票中夹一叠短着数目的,因道:“这不是个麻烦吗?”甄有为拱拱手道:“对不起,对不起,但作生意的人,信用是要保持的,绝不会短少一张。要不然,我帮着博士点点数目。”西门德笑道:“笑话,笑话!”他这样说着,也并没有说钞票当数不当数。这可把隔壁屋子里的西门太太听着发急了,她便抢了出来向甄有为点个头道:“对不起!甄老板,我要插一句话了。照说,我们没有什么信不过的。可是这也不是我们的款子,我们负着一项责任呢!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可是我们也看是什么横财呢!”甄有为红着脸,向西门德道:“这是西门太太吧?这话兄弟可要分辩一句。作生意买卖,究竟不能算是横财。我们不肯浑进来,也不肯浑出去。我借了博士的现款,还博士的现款,似乎我没有什么错处。西门太太这话我受不了。”西门德对了这一箱子钞票,正是哭笑不得,甄有为再把言语一僵,这就僵出乱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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