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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欢这两世对茴离的印象……都不怎么深刻。
水花声四起，如流水涌动。
余香还欲开导开导，正斟酌着怎么开口，便见他从玉台上一跃而下，仰头望向半空，笑意盈盈道：“帝君回来了。”
回渊不答，紧蹙的眉心但是渐渐舒展了些。
摇欢迷茫地对余香对视，良久的沉默里，余香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越来越淡，到最后几乎要吓哭了，苍白着脸靠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地问：“摇欢，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许是这前尘往事实在太过沉重，即使眼前是他真真切切相伴了数百年的小蠢龙，他仍是挥不走上一世残存在他心底那浓重的遗憾和绝望感。
摇欢蹙眉：“九重天？”
摇欢眼睛一亮，张口欲言，就被忽然黑了脸的回渊抢白道：“荤腥的东西你想都别想。”
那道本只是一个朦胧倒影的人忽然便走到了她的面前，隔着几步的距离，立在池边。
这一觉睡得太长，她醒来时头昏脑涨，看着眼前从窗外透进来的浮光，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他愧疚当年回魔都后，被魔君发现岭山之尽的第一重仙门，又无力阻止，害昆仑山遭遇战火，瑶池被毁，所以如今才舍得用自己魂魄做引。他说他不知让你想起前世是否是对的，但不愿你只记得神君却不记得他，哪怕你怪他他也认了……”说到最后，回渊的声音越来越轻，许是觉得替人说这些话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耳朵，抿着唇，一副死活不愿意开口的架势。
这种相隔两地的陪伴也从未改变。
摇欢掩唇轻咳了一声，虚弱地坐起身来：“可否给我拿个铜镜？”
前世，她和他的立场不同，注定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那低低沉沉的声音，瞬间酥麻了她整颗心。
小跑而来的回渊刚迈过正门，惊吓得险些就被门槛绊倒在地，一股脑凑到了床前，连自己会读心都忘了，眼巴巴地望着她。
可自打她记起了前世，看到前世的自己，那一眉一眼，一颦一笑皆是风景的模样，她这会就有些嫌弃如今的皮相不够美貌了。
前世瑶池被毁后，她虽知有茴离的原因在，但也未曾有过怨恨。
她生，他亦生。
摇欢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角，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很不喜欢处理复杂的问题啊……
还是回渊手脚麻利地从梳妆台上取了一面镜子，一脸担忧地递给她。
余香就着床沿坐下，倾身替她把睡乱的长发理了理，耐心解释道：“神君破解了茴离的幻境后，你便昏睡不醒。第二日天界就派了两位仙子和一位仙君下界来请神君，神君留下了一位同来的仙君，便和两位仙子去九重天了。临走之前还叮嘱我，要小心照看你。”
回渊气鼓了脸：“你由着她她才会无法无天的！”
摇欢醒来时，已是十日之后。
刚走到门边，她又想起一事，提声问道：“我去厨房给你煮些东西，你可有想吃的？”
茴离以自己的魂魄为引，让余香点了燃魂香，迫他忆起了前世。
因想念帝君，她还抽空去见了见余香口中那位“神君的之交好友”——战神扶正。
摇欢耐心的又哼出一声“嗯”，继续听。
直到屋外的人仿佛察觉了她醒来的动静，门外的吵嚷声忽的一顿，门被推开。
可如今，他仍旧庆幸当时的毫不犹豫。
刚胡吃海塞完的摇欢正躺在亭子里消食，手中余香给她做的白玉糕已喂池中的鱼喂了大半。正没了耐心要往嘴里塞去时，抬眼便见池水中不知何时投下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虽然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他却没有一丝想嘲笑她的心思。
哪怕后来昆仑山发生了变数，摇欢离开瑶池而去，他独自等待的岁月里。
几日内飞快晋升为一品掌勺大厨的余香忍不住笑道：“摇欢是条青龙，你整日让她吃素她当然不从，由着她吃些肉也无妨。”
他离开岭山后，摇欢再听到他的消息便是神魔大战时。
那光一晃一晃地非要落进她的眼里，刺得她忍不住抬手去遮挡。手心刚覆在眼皮上，就听余香一声惊呼：“回渊！回渊！摇欢醒了。”
“我和你说话呢，你能不能不要满脑子想那些鸡鸭猪羊？”
知晓帝君此去九重天不会有什么危险后，她便放心地整日吃吃喝喝。
昆仑山一战，弦一被天雷打散元神，陨落后坠轮回之道。
余香捧着绣绷迈进屋来，指尖那根细针随着她的走动一摇一摆的，被阳光照得有些刺眼。
摇欢抬眼看去，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强行压制的内心，跳下亭子，一下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帝君。”
“你以前不是非琼浆玉露不喝的吗？这梅花酒有什么好喝的……喝多了伤身。”
余香侧目看了他一眼，挑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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