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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总帮她是受蒋总之托还是因为我？”
季清和的唇角浮起丝极淡的笑意：“我知道。”他伸手，示意她下来说话。
沈千盏没好意思说自己下班去美甲店修指甲了，嗓音微淡：“没，回来迟了。”
季清和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说：“私下不用叫我季总。”
季清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露出半截的脚踝时，停留了几秒：“不冷？”
沈千盏觑他一眼，不接茬：“你又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说来听听？”
沈千盏一身浅米色的职业装，细高跟一脚踩着车牌一脚蹬着保险杠，四平八稳地坐在引擎盖上。那架势，跟上门催交保险费似的，从里到外透着“来算账”的气质。
邪了门了，季清和和谁吃饭关她屁事，她瞎激动个什么劲？
季清和犹豫了一瞬。
他的语气太强硬，压根不是和她有商有量来的。
他没直接回答：“你期望从我这得到什么答案？”
停车场四通八达，到处蹿着冷气。
他目光垂落在她露着的脚踝上，顺势收回手贴了贴她的脚踝。
沈千盏占据高地本就是想压压季清和身高方面的优势，此时干脆无视他递来的友谊之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件事想和季总确认下。”
她看着秃了一只破坏队形的指甲，欲哭无泪。
这操作，沈千盏能理解。
话是这么说，晚上沈千盏修完指甲回家，在停车场看见季清和时，她的小心肝无比诚实地颤抖了一下。
明决瞧这两人似有话要说，连借口都没找，转身回了电梯间去一楼等候。
他这么客气，沈千盏有些不适应，她试探着问道：“你吃饭了吗？要不上我家一起吃点？”
他犹豫的时间把握得恰到好处，像提线木偶的那根弦，将沈千盏的心悬在半空惴惴不安，既不让她放下，也不让她踏实。
挨冻，那是为了风度牺牲的产物，不值一提。
小言桥段内以改称呼拉近关系桥段来了！
冷！
季清和的重点显然和她不一样：“伯母还想给我做吃的？”
季清和眉目冷峻，压迫感无形地将她困入彼此的呼吸间：“没做好承受的准备就别多问了，嗯？”
季清和在和她意见不一致时，从不吝啬他的不屑：“不怕冷？”
沈千盏抬眼，与他对视三秒后，妥协：“是我欠你的。”她不欲多说，转身就走。走了没两步，想起一件事：“季总家大业大，不是连我家保温盒都要私吞吧？”
“正常。”沈千盏眯着眼修指甲：“我这么大度的人也来气，何况你这修炼没到家的。”
这一抬眼，明决终于明白季清和刚才在和他打什么哑谜。
季清和有时也不知道她这份理性是好还是不好，反正对他，是不够友好。
公司声明公开了还没一小时，简芯制片的古装权谋剧就迫不及待地官宣了向浅浅的定妆照。
苏暂上面有个苏澜漪，消息灵通，闻言跟嗅着味的苍蝇似的，凑上来：“你来气应该不止为了简芯吧？”
停车场与电梯的通道口有道推拉的玻璃门，明决推开门的瞬间，停车场内嘈杂的气流混杂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一股脑涌入。
偏偏这刺又是软的，只扎疼人，不扎出血。
直到迈进电梯，再也感受不到季清和的视线，她才一下蹲下去，揉搓已经冻得通红的脚踝。
沈千盏一口气松了松，也不知道被自己悬于一线的那块石头是沉了还是仍堵在胸口，她点点头，等他先提告辞。
她脸上的表情裂了裂，语气没能掩饰好，透出几分错愕：“来还保温盒的？”
沈千盏停好车，走到他面前的那几步内，将他的来意都估测了一遍。但所有猜测在看到他季清和从车里拎出保温盒的刹那，全都碎回灰烬。
是有点。
沈千盏张嘴辩解：“我什么时候怕冷了？”去年千灯投拍的公路悬疑片，又是西北高原，又是雪山金顶的。摄制组为了取景，在雪山上住了小半个月，苏暂都没能扛住，她一套户外防风的羽绒服穿了半个月，活蹦乱跳得压根不像来吃苦而是来野外探险的。
沈千盏缩了缩脚脖子，强撑住气场：“我在等你。”
沈千盏明显是聪明人。
话落，他没得商量地一手托住她的后腰，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从引擎盖上抱下来：“怕冷的是你，要风度的也是你。”
她这番严以律己时刻要求自己完美精致的自律经常被不少经纪人当做正面教材开班授课，堪称形象管理的模范。以至于沈千盏偶尔和某些艺人同台或偶遇时，对方总要对她顶礼膜拜。
季清和挡在她面前，深看了她几眼，接话道：“向浅浅？”
“心脏外科手术比较精细，手术时间会比较久。”季清和语气寻常，闲闲道：“术后修复漫长，出院后得精心养着。”
他这段话的指意很明显，与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