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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的。胡孝民永远也想不到，他不是招揽自己，而是引火烧身，自寻死路。
胡孝民劝道：“我们是职业特工，要有特工精神。你在军统，只是效忠老蒋，到了这边效忠汪先生，都是拿钱做事，有什么汉不汉奸的？我们现在与日本人合作，只是曲线救国罢了。”
胡孝民提议，可以让张曦与特工总部假意合作，留待有用之身，暗中为党国效力。当然，前提是他先试探张曦，看他是否有投敌之心。
张曦摇了摇头，语气很坚定：“我不当汉奸。”
胡孝民的笑容，在他看来，是那么的虚伪。
如果真的叛徒，自己再设法营救，等于掉进了敌人的陷阱。他打入特工总部不容易，可不想因为这些事暴露身份。
胡孝民微笑着说：“想出去还不简单？只要你随我去办个手续，宣誓加入特工总部，马上就是我情报处新成立的六科科长了。”
“还行，就是不能出去。”
关于张曦的处理，胡孝民已经通过王淑珍，向区部请示。胡孝民提出，要营救张曦，目前来说较为困难。宪兵队、万千良都在盯着张曦，一旦放他走，两边都不会答应。
从张曦在宪兵队的表现，如果对他用刑，甚至都不用真正动刑，他应该就会合作。表面上看，张曦似乎很机灵，实际上却是意志不坚定。
第二天，胡孝民再来招待所后，张曦先是黯然失色，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胡处长，张某愿意追随。你说得对，不管到哪里，都是混口饭吃。”
胡孝民是个半路出家的特工，资历又浅，年纪比他小一截，落在他手里实在没面子。
只要胡孝民不来，张曦就很自在，待在招待所，想睡就睡。张曦虽然很自在，可他并不希望落到胡孝民手里。
张曦与胡孝民喝酒，自然不会说什么心里话。他只是将自己的经历，简要地说明了一下。同时试探着向胡孝民提出，想上街买两身衣服。不管去情报处还是去看守所，他都需要换洗衣服。
张曦摇了摇头，语气很坚决：“我不去万千良那里。”
哪怕就是营救，他也总是在这个前提下设计方案。
胡孝民说道：“给你一天时间，明天给我答复。另外，你要写一份自述，将你从加入军统，一直到被捕的经历全部写出来，越详细越好。”
胡孝民甚至都不敢确定，他投靠特工总部后，会不会掉转枪头对付军统。
胡孝民说道：“那就跟我说说，详细说说，中午我请你喝酒。”
张曦说道：“我知道的都说了，至于加入你们，是不可能的。”
张曦大喜过望：“多谢胡处长。”
胡孝民掏出烟，看到张曦渴望的眼神，扔了一根给他：“那你想怎么样？给你用刑？到时再伤痕累累地与我们合作？”
胡孝民将烟头扔到地上，一脚踩熄，问：“你觉得自己有选择吗？再说了，到了看守所，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每天吃的都是发霉的食物，睡的是光秃秃的地板，用的是发臭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