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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有着暖意，沙沙的书写声响起时，老人停下毛笔，听到脚步声，熟悉的气机，抬起脸笑着看去对面的敞开的窗棂，空荡荡的空气里，陡然扭曲，显出一道青衫白袍的身影来。
陆良生与道人对视一眼，先让对方回去，便抬了下手，“起来吧，你来万寿观寻我何事？”
“爹爹……快看那边有猴戏。”
得来道法修为，总要做一些事，对得起这片天地生灵。
说着，伸手一摊，邀着杨素一起坐下。
那边，孙迎仙脚步轻快赶上来，走在老驴旁边。
书生不远，还有一个道人，上唇八字胡，下巴留有短须，慵懒的哈了一口热气，看到那边有热闹，飞快闪了过去，垫起脚尖朝里张望。
“听外面说越国公整日清闲，就过来看看。”
过明德门，积雪沿着鳞次栉比的屋顶延伸，橘猫跳过檐角爬去树枝，俯瞰着下方热闹的街道。
笑声里，整个房间都显得沉默。
至于始皇帝，自从那次后，便没再出来过，陆良生倒也觉得不错，快到节气，省得闹心。
说着，看了看左右，又挨近一些，低声补充了一句：“末将出来的时候，令骑四出，听说陛下身边的那宦官说，陛下好像发火了。”
叮铃咣当的铜铃声夹杂喧闹的长街里。
陆良生牵着老驴过来，透过里里外外的人隙看去里面，一个老人敲着铜锣，吆喝着一只猴子朝众人作揖行礼，随后跳去立在地上的木棒，叽叽喳喳的大吼大叫，接过老汉丢来的小枪挥动起来，惹得看戏的百姓拍掌叫好。
“启禀国师，末将正寻您呢。”
难道……是为越国公？
扰扰攘攘长街上，人群拥挤，围着各处摊位挑挑拣拣，也有小贩高声吆喝，吸引更多的客人。
“担心什么？”杨素笑容更盛，抬手指去皇城的方向：“担心陛下？”说着，又是一阵大笑，“老夫只担心陛下束手束脚，少了当机立断的气魄，少了君临天下的威严！”
“瞧一瞧看一看，刚点的豆腐，白白|嫩嫩，耐戳又夹不烂！！”
……
“写对联……五文钱一对。”
“发火？”
陆良生皱起眉头，眼下年关将至，加上秋日那场大胜，皇帝怎的也不会发怒才对，眼下令骑出皇城，而不走门下、中书两省，看来问题还有些严重。
入冬后，蛤蟆道人裹了被子缩去床榻不愿起来，这一连两月出行在外，都不愿出被窝，睡的昏沉，若是不知晓，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好，我请客，只要你吃的下。”
燃着炭火的书房，杨素正挥墨在一本空白的书本上写着字。
“呵呵！”
陆良生笑了笑，这两月就中途回来过两次，其余时候基本都在荒山野岭，偶尔遇上山中人家也是能吃上一两顿热饭，至于道人所说的为什么这般辛苦，书生不好回答，默默看着这片热闹繁华的长街，看着每一个从面前走过的生命，想来，也用不着回答。
老人听着书生话中有话的揶揄，抚过花白的胡须，轻笑起来，“看来陆道友都知道了，外面闹的倒是挺大的。”
入冬第一场大雪已停下，年节的气氛临近，忙碌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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