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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那宦官走去门扇,然后,听到里面一声:“进来。”
红怜感受男人手上的温暖,绽出梨涡朝书生甜甜笑了一下,走出几步又回过头:“真要走了啊。”
说着,他看了看四周,对于面前的国师不敢隐瞒,压低了嗓音:“陛下将对吐谷浑出兵。”
“公子,夜已深了,还要写字吗?”
得,三妖醉的显出原形了。
书房灯火通明,两侧青铜灯柱摇曳火焰,巨大的一幅屏风前面,杨广一手握笔,仰首看着一幅硕大的西北地图,不时在上面城池、道路标注规划,听到脚步声,侧脸望见书生进来,顿时将毛笔放去桌上,快步迎了下来。
“陛下,臣也刚才西北回来,路上还遇上了吐谷浑的使者队伍,不过人已经遭遇不测。”
“陛下有信心便好。”
“国师,到了。”
“陛下要与臣说的,可是西征吐谷浑?”
宇文成都脸色露出惊讶,不过很快平复,声音中气十足,抱拳:“末将正奉了陛下旨意出城督办军务。”
“先生放心,朕已非当初年少,自然能承受!”书案后的杨广点点头,对于之后的战事,心里多少有些预期。
拐过廊檐,远远的,有站在书房外的宦官瞧见国师过来,连忙迎上去,躬身行礼:“奴婢拜见国师。”
长街马蹄局促轻踏,火把呼呼的风里摇曳,昏黄的光芒范围,一道道骑兵的身影下马,压着刀柄,垂首而立。
灯火暖黄,照亮房屋。
“国师已经知道了?”
“嗯。”
宇文化及……
陆良生抬了抬手,这次并没用法力,那边宇文成都应了一声:“是!”拖着甲叶轻响,起身压刀挺立,身高足有一丈,犹如小山般矗在那儿,不过脸依旧垂着,表示对面前这位国师的尊敬。
片刻,转动的车辕碾过平坦的广场地砖,在一处大殿石阶下方缓缓停下,驾车的士卒跳下来,伸手将帘子拉到一侧。
“嗯,西北的事已经解决,接下来我也该为剿除妖星的事,落下一些章程。”陆良生应了一句,拿过笔架上的一支笔,沾了沾墨汁,落去纸上,栖幽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无聊的看着那边一男一女,化作黑烟钻去了书架。
“那妾身就先走了。”
杨广眨了眨眼睛,忽然拍手大笑起来,他以为是陆良生借机报复出口气,“国师做的好,这帮小人就该全杀了,哪能让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道理,堕大隋威风,杀一支队伍实难解恨,朕昨日已决意出兵西北,联合高昌、伊吾两国合围吐谷浑!”
陆良生走到门口,不由也跟着笑起来,映入眸底的,是一头小山般的大野猪上翘一对獠牙匍匐在地板上呼呼大睡,吹起气泡。
随即,将此次西北群妖之事告诉皇帝,至于吐谷浑使臣队伍的事,也顺带一起说出,听到那佛连尊断去一臂,实力大减,杨广又重复了一声:“好!”
“别出去!”
但这个时候的心气劲往往也是无法劝阻的,唯有与当初自己一样撞了南墙才会醒悟,陆良生不好多劝,只是将当初南陈时的遭遇,和那时考上贡士,登殿想要做番大事的心情说予杨广听,希望能明白当中可能遇到的打击。
“公子,蛤蟆师父他们已经先回去了。”
“好!哈哈哈——”
杨广呼出一口气,心里憋的积怨、担忧此时打开了话匣子,一口气倒了出来。
声音极低,寻常人是难以听到的话语中有着微微的颤抖,显然对于西征颇为兴奋。
“你也先回去,不用等我。”陆良生牵过她,在纤瘦的手背拍拍:“我可能要去一趟皇宫。”
沙沙沙……房间里,全是笔尖抚过纸张的声响。
听到陆良生的关心,红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微微跺了一下脚,有些羞恼的白了书生一眼,两颊鼓的老高,气鼓鼓的朝芙蓉池那边飘远了。
呯的一声将门扇关上。
陆良生心里松了一口气,进城感受到兵马紧张的气氛,还以为是要对越国公动手,听到是吐谷浑,大抵猜出了皇帝的心思,便朝这将领点点头:“你且去忙军务。”
“你们深夜骑马出宫,可发生什么事了?”陆良生挥去身上今日沾染的酒气,迈步过去,让他不用拘束,“今日本国师回城,察觉一些兵戈之气,陛下是否要动武了?”
红怜坐在一侧,安静的看着那边神情专注的侧脸,轻轻踢着一双绣鞋,敞开的窗棂外,游云露出尖尖的月牙儿。
单膝跪在地上的那员将领顿了顿语气,连忙又补充道:“宇文化及是末将父亲,国师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