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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赶紧离开。”
斗法一事已经落定，杨广便带了文武重新回到大兴殿，召集四国使臣说了些勉励的话，又商议了四国之间一些民生、贸易一类才在正午时分散朝设宴，款待他们。
蛤蟆道人整理着一件件从陆家村里带出来的几件新衣裳，在身上比了比，丢去一旁，重新又拿了一件。
惹得蛤蟆道人挥蹼打开小枝，气的青筋鼓胀，双眼都泛起红芒来。
对于突厥使者的呼喊，四周几乎没人在意，陆良生朝转过身来的妖王公孙獠抬手，“多谢妖君帮衬。”
……
“师父，还是我来吧。”
“公子去就是了，早些回……”
走出书架小门的蛤蟆道人，看着两女挤在一起，四目互瞪，撇了下嘴，回头看去葫芦、衣柜。
“红怜，栖幽，我去宫里一趟，你们……”
“我也要帮忙，你让一让！”
红怜从画里飘出，朝窗棂吹去一口气，四扇窗户一一向外敞开，去叠被褥时，栖幽也从书架飘出化为人形，看着捧起书本的红怜，瞪起眼睛，随手拿了墨砚过去书桌。
陆良生牵着老驴走出皇城南门，东市热闹喧哗，人潮来去，书架小门微开些许，露出蛤蟆半张脸，吸了吸鼻孔，靠着紫金葫芦，舒坦的出了一口气。
“什么帮不帮的，下次叫本王出来，事先说上一声就成。”
栖霞山时，还好好的……陆良生见她俩阵仗，有些头皮发麻，还是不掺和的好，直接绕过去，端了铜盆，拧开水袋，仅倒了少许清水，片刻，水面就升到了半盆左右。
看着皇帝神色，陆良生开口将他思绪拉回来，轻声道：“陛下，四国使臣还等着，此间事暂时了却，臣就先回一趟万寿观。”
栖幽丢了小枝，一蹦就跳了过来，举起手兴奋的喊了一声，旁边正要说完后面‘……回来’两字的红怜，话锋一转。
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老驴凑上来，都被他一手推了回去，迎上过来传讯的士卒，便径直下了山门，走进停靠的马车。
陆良生换上平日穿着，系着纶巾转过来走出屏风，就见边上两颗脑袋上下重叠正朝里打望，一见书生出来，红怜、栖幽飞快散开，一个拖着长袖飘到墙角咿咿呀呀的唱起小曲儿，看也不看这边，另一个不知那儿变出来的小枝去捅，正撅起屁股趴在小衣柜的短小身形。
“阿那史？本王不认识。”
“你……你这小鬼女会不会说话。”蛤蟆道人亮着白花花肚皮，大喇喇斜躺在小床铺上，看着从门缝间过去的街景，哼了哼：“老夫会的你别说见了，听都未曾听过，只是最喜这个罢了，若是不信老夫之话，你大可问问良生就是。”
“师父，等会儿可能还要入宫一趟，你去吗？”
言语大抵意思，老人如何不明白，点点头重新拿过法剑退到一旁，杨广看在眼里，嘴角勾了勾，果然国师一回来，就有了制衡，越国公就收敛了一些。
陆良生看着他们，也不知说什么好了，时辰还早，随意拿起桌上一本书，籍着照进窗棂的阳光，躺去床榻翻看，安静一下心境。
推开房门，放去书架，袍袖拂开，积攒家具、瓷瓶、屏风的尘粒纷纷随吹来的微风卷起空中，飞去了外面。
陆良生笑着蹲下从师父手里拿过小衣柜、紫金葫芦摆去床沿，又去了两女中间，夺了那几本书，整齐的摞去书桌，只见两人还在杵在那互瞪，相隔的空气里仿佛都看到青白的电弧闪了出来。
群臣还在兴奋说起刚才的斗法，站在龙椅旁的老人脸上也有了笑容。
“劳烦通报一下国师，陛下在宫中设宴，让我等过来迎接。”
嫌对方碍眼的挥了挥手，让他赶紧滚开，阿那史不敢多言，对方身上流露的气机，他在神坛感受不知多少回，听到让他滚开，如蒙大赦的爬起来，朝杨广拱了拱手，又向陆良生拱手行礼一番，也不跟那边的突厥使臣说道几句，在使者“祭司！大祭司！”的连连呼喊声里，一个人转身离去。
听着妖王话语，陆良生联想到前两次，心里猜出一些来，妖性多淫，山海无垠当中虽有山有水，时日一长终归还是无聊的。
盯着面前跪着的突厥人，公孙獠让他抬起脸打量了几眼，最初拜他的那批人，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威目闭了闭。
公孙獠摆了摆手，回头看去御阶站满的人类，大抵不喜欢被这么看着，魁梧的身形走动间，渐渐化为青烟飞去书生手中的《山海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