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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另一边,圆桌前杯盏轻碰,有着徐徐说话声传出。
云机抚须轻笑出声,记忆中的紫星道人,确实不是这般模样,一晃数年过去,再见时,变得……变得如此……令人发笑。
退去左右,让他们远远离开,杨素走到无人见到的地方,唤出了湖底潜伏的老蛟,后者以人形从芦苇后面出现。
寝殿外话语持续,里间金黄绸缎妆点的龙榻上,昏睡的杨坚微微睁开眼睛,知觉、意识渐渐清晰回转。
杨素犹豫了一下,微微垂下脸,低声道:
当日黄昏,杨素乘坐马车回到长安,整理了衣冠,去往万寿观,自然知道陆良生不在,但芙蓉池中的蛟龙,应该知道对方下落的。
说着,起身敬了过去。
“看老夫作甚,老夫现在从良了。”
“陛下,现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陛下说哪里话,做妻子的怎能不担心自己丈夫,在宫里听到陛下突然昏倒,臣妾吓得浑身发麻无力,直接从宫里赶了过来,好在陛下没事,下次啊,可别这样吓臣妾了,经不住吓得。”
挥舞鞭子,抽在马臀,快马加鞭沿着通往东北之地的官道狂奔起来,赶往苍豫山。
语气停顿了一下,被妻子握着的手抽出来,反在手背轻轻拍了拍。
“哈哈,皇后也有害怕的时候,还以为朕的皇后就算天塌地陷也处变不惊,看来还是朕管用。”
“弟,定找到国师!”
“可知国师去往何处,会在哪里落脚?”
“没有。”杨素缠着兄长的手臂,慢这半步仅仅跟随,声音也很低:“不过太子和二皇子,臣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了,晋王大病初愈,听闻后,已在赶来的路上。”
“掌教。”陆良生见气氛并非来时想的那般,老人笑声里适时插口进来,说道:“我与师父过来贵派,不仅是为妖星之事,也为弥补当年我师父做下的恶事,洛河镇石碑,我与师父一手一石,亲自堆积雕琢,供养当年冤死之人,而这里,还有当年抢来的各类典籍、秘宝,如数奉还。”
“陛下……身体……太过虚弱,早年拼的太狠,登上大宝后,又勤于政务,算上前些日子妖星坠世、尸妖闹腾,身心疲惫,邪气入体……”
门扇吱嘎打开,皇后独孤伽罗、越国公杨素一前一后快步进到寝殿,见到坐起靠着床头的皇帝,急忙上前,妇人挥了挥手让周围宦官退下,坐去床沿上,温柔的握住丈夫的手。
“说实情!!!”
言语间,老人的目光瞥去书生放在床尾的书架,蛤蟆道人靠着葫芦,捧起小茶碗,与瞥来的目光对视一眼,云淡风轻的吹了吹热气。
前行的脚步停下,杨坚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伸手握着就近的栅栏,看向远方宜人的山景。
陆良生倒上热茶,洒开双袖,托在双手之中:“虽然不想说,但确实如此,还请掌教帮衬一二!”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像是说不完话,让杨素颇为尴尬的站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过得一阵,独孤伽罗这才松开皇帝的手,笑道:“陛下,你和越国公谈事,臣妾下去给你备些滋补身子的汤羹进食。”
“太子呢?”走了几步,杨坚收回远方的视线,偏头看去族弟,“他什么反应?”
“……陛下身体衰败,快油尽灯枯了。”
“朕病倒的事,可传开了?”
“陆国师不必多礼。”承云掌教抬手,隔空将书生连人带茶按回去,阖上眼睛,抚须想了想。
可想紫星妖道当年吞了多少修道之士,亦或妖魔。
夜色渐沉,延绵起伏的山峦都被黑色笼罩,夜空的云朵游走,露出半轮清月,照去下方山势之中的道观,洒下一片银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