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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良生一拉缰绳,偏头:“师父,干脆在这里吃饭吧?”
陆良生轻笑出声,师徒两人一言一语的说着,远去的那支驼队在天光里延伸,很快消失在后方的道路间。
里面陈设简陋,这样的路边歇脚点,不能奢望过多的,店里也只有一个老人守着,见书生进来,麻利的请了对方在门口那张方桌坐下。
“老丈,这句话你听谁说的?”
“彼其娘之……”蛤蟆道人眯着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气鼓鼓的双蹼环保胸前摇摇晃晃,脑袋不时碰去门沿。
一阵沙尘漫卷吹过陈旧的旗幡,陆良生安静看着对面的老人,慢慢放下饼子。
陆良生猜得店家话里意思,随手去过一双筷子放到桌面:“老丈不用担心,我途中也甚是饥渴,你端来就是,倒是别嫌弃,我将这只大蟾放到桌上一起食用茶水胡饼。”
“公子啊,你这独身一人牵着头老驴,这是要去哪儿?”
说到这里,看去桌角抱着胡饼咀嚼的那只蛤蟆,后者像是不喜被人看着吃东西般,鼓起蟾眼正瞪过来。
那店家摸了摸下巴花白胡须,跟着笑了起来。
白花花的肚子一圈,是两根早就捆结实的绳子,还放短了不少,就算失足掉下,最多也就到门边就被拽住。
一旁桌角的蛤蟆道人抬起脸,歪着脑袋看去徒弟,又看看那边的老头,一时间,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那边,徒弟的手伸来,将绳子解开,陆良生将师父托在掌心放去肩头,方才拉过缰绳,前者老驴朝那件茶肆走去。
身下的老驴也同时陡然止步,后面的书架晃荡,蛤蟆道人回过神来,唰的侧倒,滚去门框撞了下,翻去门外,被绳子一勒,整个圆滚滚的身子吊在书架外面。
过来,他将胡饼放去桌上,就近坐去长凳:“听老朽一句劝,西北荒凉,民风彪悍,山匪路霸也多的很,你一个人在外,要小心些。”
“哼,真当老夫是没有智慧的蛤蟆?”
想着时,前方明媚的阳光间,道路旁边,多了一座茶棚,脏兮兮的旗幡在风里抚动,黄土垒的墙壁围绕一圈,上面斑斑点点布满土蜂的洞孔,店家是个有些驼背的老人,端了两碗像是之前客人未喝完的茶水倒去棚外的木桶里,见到走过道路的陆良生,笑呵呵的招呼。
老人开门做买卖倒也分明,先将店里有什么,一一讲清楚,省得等会儿端上来,嫌东西不好,闹僵起来。
这是还记得上次滚落山崖的事。
“老朽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了,还怕什么,大不了,双脚一蹬就是了,不过老朽在这里开设茶棚,也就赚些小钱,还能给过往行人商旅供歇脚解渴的地方,算是造福了吧。”
西北之地连接西域,自古商道通达,漫漫商道,胡商牵引驼队,好似囚车的车架,面带薄纱的胡姬慵懒的靠在木柱,望去远方延绵的山脊。
说完,店家看了眼,那放去桌面气鼓鼓的蛤蟆,笑呵呵的走去土灶,端了浸在盆里的茶壶,又取了一截纱帐遮盖的簸箕,数了几张饼子出来。
老驴回头吖儿的长嘶,抖了抖后背,小门抖开,蛤蟆只是甩了甩,蛙蹼撑着门框,拍了两下肚皮,颔首望去瞪眼的驴头,哈哈大笑。
“老夫岂能没有准备!”
“良生,多打它几下,这老驴就是欠收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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