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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农人脸上一愣，随即点了下头。
“估计够呛，这里什么都没有，就算有活人，估计也都早搬走了。”
“在下栖霞山富水县人士，叫住老乡，只是想问问路。”
“师父，就是这里吧？”
摇晃的书架隔间里，蛤蟆道人挑选了一件花袖的小袍子，听到传进来的话语，放去一旁，抱着腰间的绳子，靠着摇晃的架壁，相隔小门瞥去缝隙外的山麓景色。
山里人虽然有刁蛮凶悍之辈，但也有老实交巴的汉子，陆良生见他紧张，大抵猜到了一点，笑着与他客套了几句，缓和气氛。
一滴水渍落在鼻尖，书生抬起脸，看了看水汽弥漫的山峦，身后的陆盼八人相隔十余步，便缓下速度，落到老驴背后的书架一侧。
‘大概就在前面了。’
“公子，那里去不得，俺从祖辈讲，那里一夜之间，死了一镇的人，满地是鲜血，连尸体都找不到。”
顺着石碑所在这条路差不多半炷香的功夫，远远能见一座镇子的轮廓。
“那洛河镇现在可还留存？”
天气阴沉，进了河州地界后，下起了绵绵春雨笼罩山麓。
这伙人怎么看都不像好人，那农人连忙扛起锄头，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走，从远处过来的陆良生正见到那农人扛着锄头走上田埂走去坡道。
一路从那围山镇出来，途中半日大多都是在慢行，照顾身后的陆盼等人，顺便翻看这三卷《万川山河护灵录》，分析到底有多少跟《山海无垠》里万灵法阵相似之处，毕竟世间再多万法仙决，总有人想到一处，创下相同相似的东西出来也不足为奇。
繁密的树枝挂着雨水滴答落下，顺着这条泥泞的山路蜿蜒过去，山腰有草屋小院，炊烟在房顶缭绕飘升，有孩童的声音站在山腰陡坡喊着父亲回家吃饭的话语。
圆润的蹼头指去一个方向，紧挨这里一动坍塌爬满藤蔓的院墙，“那里就是那人的家宅，那大门还是为师弄塌的。”
陆良生知晓那里当初被师父所屠，整个镇子都没了人，定然是骇人听闻的，对方露出这个表情也是情理之中。
农人回头喊了一嗓子，看着小女孩回去，这才转回头来，将头上草帽揭下，蹲到高高的田埂上，凑近下方的书生，压低了嗓音。
“这位公子，唤俺何事？”
“为师岂会信口胡说，想当初，为师飞天遁地，一脚就是三山五岳……”蛤蟆道人顿了顿话语：“……唔，还是寻个人问路妥当。”
陆良生回过头，师父侃侃而谈的声音里，他目光望去的远方，隐约有青烟在山腰升起。
一旁的道人掐着指决，四下巡视时，走去前方的陆良生来到这处镇子空旷处停下来。
“这位大哥，可否打听一下路。”
陆良生谢过这农家汉子，顺着对方指引的方向，走完这条泥路，翻上山岭，高高朝下望，茂密的林野间隙里，能见山下几条小路交织，到了山脚下，路口旁，走在前面的道人，发现了斜斜埋进土里的半截石碑，只留下洛，以及半个河字在外面，上面攀爬了青苔泥沙。
听到传来的话语，扛着锄头的男人，三十有余，看到田下方的一行人里为首的书生拱手施礼。
蛤蟆道人顺着绳子滑到地上，揭开绳子，背负起双蹼走到徒弟一旁站定，昂起蟾脸，望去周围，随后缓缓阖上眼睑，脑海里像是拼凑出了当年这镇子的原貌。
问路？
“人早都没了，屋子倒是还在的，就是大多都倒塌了，长满荒草，俺小时候好奇就跟同村的伙伴去过一次，还是白天去的，阴风阵阵，总感觉到处都有眼睛在看你，好不吓人！”
“不可急躁。”
“既然公子要去，俺也劝说不了，就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到了拐弯处向北翻过面前的小山，看见一条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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