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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稳，这才朝山下走去。
嘿嘿，结果灵石不愿，便一路向东打了过去，最后石头化作淮涡水神无支祁，继续与他缠斗，可惜败北，被压在龟山下，而其余石精被打成了一根棒子，老孙便是当初那块灵石剥落的一块，在花果山历经沧海，吸天地日月精华孕育而出。
“那你可知，一个神仙，一个被压在山下的妖怪，如何成为姐弟的？俺老孙又如何被压在此处，而非别处？”
“长安富庶，到处能见达官贵人，满街的绫罗绸缎、胭脂水粉，吃不完的各种食物，人们往来，肩头贴着肩头在走，有时候遇上接亲的队伍，错也错不开……”
这种因果沾不得，一捅就是大篓子。
“世间真有如此繁华之地？”
……
猴头歪歪脸，见陆良生生出疑惑，嘿嘿哈哈大笑，那双黄眼好似要吃人般：“因为此地乃当年女娲补天之地！俺老孙就是补天石中的一块，那老妇人居住骊山，骊山又是女娲治处，你细细想想，我与她可有多深渊源？”
想起当初繁华的陈朝，几月间说没就没，陆良生叹口气，随后也跟着轻笑起来。
然而，那边的书生却是没听到后面的一样，想起刚才提到的‘无支祁’不正是他在栖霞山布置法阵，绘制阵眼时，所绘的那只被压在山下的大猴么？
说到这里，猴头咬牙切齿，磨的‘嘎嘎’乱响，黄眼都泛起血丝。
“那是俺老孙二哥。”
“我便从那里来的。”
“那我便告辞了，回去后定当你话转告。”
不等他说完，那猴头又说道：
蛤蟆道人连忙坐起来，脑袋左右张望一下，见到徒弟将书架放去驴背，爬起来拍拍灰尘，瞟了一眼那边猴头，背脊挺的笔直，双蹼在背后，声音中正威严。
“就你能！”
师父这是在那猴子面前显是一下地位啊，陆良生不在意这种举动，捧起蛤蟆放去隔间小门，转身朝那边的猴头，拱了拱手。
“记住，俺乃齐天大圣，孙—悟—空！”
陆良生垂下手，将剪子放回书架，原本毛发杂乱蓬松的猴头，整洁干净许多，耳鼻间的苔藓、泥屑也一一剔除，才看清这猴头两颊枯瘦，磕额头，獠牙往外生，显得两只黄眼又凶又恶。
“等等！”猴子再喊。
陆良生垂下视线，看着师父火急火燎的模样，笑着点下头。
“……我生在南方名为栖霞山的地方，好山好水，早起能见云海翻腾，晚霞能见残阳披在山峦，如同霞衣，红彤彤的一片，山下有两个村子，常年因为一条小河的事，吵闹打架，有次还闹上公堂，那时候啊，南方还是陈朝，不过现在已经没了……”
一旁，蛤蟆道人跳起来，挥舞蛙蹼在徒弟面前晃了晃。
陆良生想了想，还是完成这嘱托便收敛最好，莫要做多余的事，听完猴子唠叨一阵，便是告辞离开。
平缓的语调，简简单单的勾勒出名叫长安的繁华，那猴子眨着眼睛，望去远方起伏的山麓，书生的声音在他脑海渐渐形成画面。
上面只有简单一行字：给孩子戴上，百邪不侵，平安成长。
——哈哈！
陆良生侧过脸来，想了想。
“陆先生……”
獠牙张合，一字一句挤出唇间。
不久，回到之前的山脊，叫上酣睡的猪刚鬣，还有那边聊天的刘滚三人，趁着天色还未黑尽，回到积石镇。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江河依旧，天下易变，人间王朝，也有终时，到时繁华打碎，黎民百姓又要开始遭难，周而复始，从未断过。”
驴背上，蛤蟆道人不耐烦的拍去驴耳：“良生，赶紧走吧。”
刘滚放下稀粥，捧着那护身符走到院门外，朝东面作了一个揖。
“准备离开了？来，托为师上去。”
背后的山麓上，还有猴头苍凉的笑声，惊得方圆林野飞鸟盘旋。
“是啊，没什么好看的，师父你坐稳，我们这就回去。”
“走吧，装可怜而已，为师也试过……没什么好看的，赶紧走。”
翌日一早，刘滚端了滚热的稀饭敲开房门，屋里早已没了踪影，方桌上，只有一个黄绸用料的吊坠压着一张纸条。
陆良生一袭白袍，拿着剪子，慢慢清理猴头乱糟糟的毛发，细细说起如今天下的模样，像是一幅画轴呈现在猴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