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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
踏踏踏——
有人从短暂的疑惑反应过来，大声呼喊起来，远方南面的天空，那抹黑点转眼在行进的突厥军队视野之中放大。
“不知道，还有声音在响。”
山坡上与诸可汗、大祭司说笑的沙钵略停下声音，目光也跟着众人一起望去，笑容僵在脸上。
人头还带着惊恐的表情飞上天空翻转，无头的尸体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几下，栽落下来，喷涌的血浆淋了第二可汗、阿波可汗、达头可汗一脸。
萨满祭司虽然不惧，可一时间摸不着下面突然而来的修道者修为多深，然而，他开口也晚了，沙钵略的话语传去下方，走去沙尘间的身影，抱着尸体停下了脚步。
“可汗有令，带隋将尸首呈上！”
沙钵略满意的听着他这番话，侧脸看了眼之前跟他分权的可汗，豪迈的挥手，招来传令兵。
“奇怪，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对了，大祭司，那隋人用的是何种妖术？看他不停挥舞一面小旗，可否让我们也知晓，那可是一件宝物？”
……
山坡上与大可汗说话的萨满祭司刹住声音，皮肤像是被针扎一般，猛地转过身望去下面。
“飞来的是何物？你们谁看清了？！”
四周几位部落可汗也在有惊骇，这人来的速度太快，仓促间也有护卫大纛的可汗骑兵转过马头迎了上去。
一条垂地的绳子一头是蛤蟆道人匍匐在地微微抽搐蛙蹼，另一头延伸上去，是系着的一卷画轴。
身后，其余可汗促马过来，向这位大可汗道贺，斩出一个南朝勇士，对于草原上的男儿来说，当值得庆贺一件事。
大风猛烈吹来，周围众人遮蔽口鼻挥舞手臂扇去烟尘的瞬间，就听一声蹄音震动，那方风里卷动的烟尘陡然破开，一道骑马的人影冲了出来。
“中原修道之人炼制的法器，应该不是死去的那位隋将炼制，不过也是一般，在白狼神面前，大可汗驾前，不堪一击。”
“……飞那么高，不对，好像朝这边过来！”
“啊啊啊——”
周围护卫涌过来，持着兵器四下戒备，搀扶了大可汗从倒下的战马旁边起来时，那边的萨满祭司挥手让他们安静。
“周还在时，也没觉得汉字可恨，将它烧了！”
“隋人军中竟会有会妖术之人，幸好大可汗带了大祭司来。”
炭红战马嘶风亢鸣，迈着粗大的马蹄，化作一道火红的残影直冲山坡，抖动的鬃毛之上，那人影青袍金甲，面如枣红，一口青龙刀倒悬，瞬间撞开拦路的几个突厥骑兵，直奔大纛所在。
便是轰的巨响炸开。
说完，将这面残破已毁的令旗，捏紧手中，一股黑烟缠绕将它腐蚀，化作一摊摊黑泥落去地上。
随着月胧话语的一瞬，法光亮起，画卷由上而下展开，上面是一幅奔马扬刀，金甲青袍的战将画像。
‘但愿中原没有像这家伙的人了，再来几个砍也砍不动，还打什么仗，回去放羊算了。’
下方，去抬屈元凤的几个突厥士兵，也听到嘶喊惨叫，回过头，那抹黑点已化作一道长剑的轮廓。
有这样想法不在少数，几个过去的突厥士卒小声嘀咕着，慢吞吞走去那具浑身鲜血的隋将尸体，忽然其中一人停了停，侧过脸，望去周围围着看戏的突厥士兵。
陆良生抿了抿嘴唇，看着斑驳伤痕的身躯，拂去的手掌都在微微发抖。
抬尸的几个士卒，周围的士兵脸上皮肉都被气浪吹的挪动，惊恐到极致的声音里，眸底，那柄仙剑硬生生在人群中犁出一道‘沟壑’出来，还吊着什么一坨什么东西，朝这边飞来，然后……一剑插去他们前方两丈外的地面。
“那是什么东西？”
山坡上，大纛招展，沙钵略拔出腰间刀锋，跑去边沿大吼：“把隋将尸体留下，那是我的战利品——”
之前听觉里听到的声音，是空中风被撕裂的声响带起的轰鸣，待到那人话语传开，许多人这才反应过来。
那边，放去小翁的萨满祭司，从侍者手中接过下方士兵捡来的那面小旗端详，半眯起的眼中，透着不屑的笑意。
隐约有种还能练到极致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