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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师父为什么不会游水？”陆良生捡起他，放去肩膀，过去帮忙收拾书架挂去老驴后臀。
隐隐能看出一条小青蛇，有人指头粗细。
一侧密林近挨，另一边是断崖延绵，远处看，镇子中间一条笔直的大路延伸去北面，正好可从这方去往贺灵州。
“老蛤蟆？”“快醒醒！”
蛤蟆道人负着双蹼看着涟漪消失在水面，转身感叹了一声。
吃过午饭，收拾妥当准备离开这方，陆良生走去潭边，拱手朝潭底拜谢。
“让为师来。”
“咦，老夫的鱼呢？”
咕噜噜……
像是能听懂蛤蟆道人的话，小青蛇钻出水面探出蛇头朝岸上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点啄脑袋，身子在水里翻了一个涟漪，欢快的朝潭的另一边游了过去。
天色将暗，原本准备林间露宿的两人两妖一驴，走上前面的山岗，夕阳残红笼罩之中，一个小镇的轮廓沐在夕阳下。
“老夫不欠人情，此药就当谢礼，望你早日褪鳞化人，修得正果。”
但想了想，很快将这想法抛却脑后，虽然妖怪里也有山精石怪吸日月精华而化形，可要做到师父当初那般本事，怕是几乎不可能。
“行。”
夕阳在天云照出彤红，老鸦立在附近一颗枯树‘哇’的啼鸣。
水潭中，雨线一紧，抱着鱼竿漂浮向前浪的蛤蟆道人猛地一沉，眨眼没了踪影。
“老蛤蟆？！”
挥手让树妖别急：“老蛤蟆不会泅水，此刻怕是在学，不用担心。”
走去潭边，招手吸来水面漂浮的鱼竿，重新挂上鱼饵，蛤蟆道人飞奔跑去书架隔间，换了套衣裳，安静的坐去旁边，指着下沉的鱼线，使劲拍打徒弟裤腿。
道人丢了枯枝，站起来，不远拉着老驴的树妖听到动静小跑过来，四下张望，好像听到水声，指去水潭边。
蛤蟆盘在徒弟肩头，歪了歪脸，“为师如何知道，有灵识以来就在潭底，后来才跑去潭边。”
道人严肃的盯着水潭手舞足蹈在水面滑行的蛤蟆，想起数年前，对方掉去蓄水池的一幕，重新蹲回火堆，继续传柴烧火。
“你这是要下去戏水？”
“戏姥姥个腿……”
树妖眉角挑了一下，道人摆手：“不是你这个姥姥。”随即，手指去水潭，朝陆良生说道：“师父掉水里去了，本道这不是去捞他么。”
顷刻，荡有涟漪的水面，嘭的破开溅起水花，蛤蟆道人“呜啊……老夫……”的一声里，抱着鱼竿，落回水面飞速左右乱晃，推开一道道波纹飞速游移。
陆良生松了一口气，从书架取过绢帕给师父擦了擦身上水渍，“师父要吃鱼，等会儿就是。”
陆良生笑了笑，还去小蛇一礼，一卷袍袖，踏去北上贺灵州的道路，潭边，盘卷的小青蛇看着书生、老驴消失的方向，迅速爬下石头，细鳞蔓延过凌乱的泥石，窸窸窣窣朝着那边追了上去。
“山水相逢，便是缘，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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