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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声里,冲进堂屋的胭脂,只感皮肤刺痛,下意识的抬头,那堂屋墙壁一侧,悬挂的一幅字绽出光芒。
“狐狸精啊!!”
胭脂蜷缩树根下,嘴角还挂着血渍,微斜的目光里,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左右包抄走来。
而他的修为,就是从书、画中汲取而来。
胭脂捂着之前的伤口,忍着浑身的灼痛,朝那护院低声喊道:
陆良生捏紧笔杆,侧身另只手隔空一抓,书架上放着的一卷画轴飞来,落入手中。
全都骇的一动不敢动。
‘赔偿’二字一落,身形化作残影逼近过去,一把将地上的胭脂抓住脖子提了起来,顶在树上,树躯嘭的摇晃,树叶簌簌的震落。
中庭靠后的林木,嘭的震响,树叶纷飞落下。
虽然反哺非常微弱,但积木成林的道理,陆良生是明白的。
……
凶戾的巨吼里,一双脚步飞踏,翻出兜里铜镜,大吼。
“快看影子……”“真是妖啊……”“过不过去?”
“妹妹啊……好像你伤的才重吧?要是高人要来,你岂能不跑?不过在走之前,二姐还是想告诉你,这做狐做人都一样,要知好歹,偷东西是要剁手的,大家都是姐妹,剁手太残忍了,不如把你妖丹当做赔偿吧。”
胭脂被二妖阻了阻,只是翻出门槛,撞在长檐的木栏下,身上皮肤嗤嗤的灼响,飘荡淡淡的烟气。
“快快去请陆公子!!!”
闻讯而来的护院、仆人,敲响铜锣,咣咣咣……提着手里的家伙四处奔走呼喊,一时间,整个府邸乱做一团。
腥风翻滚如大浪扑来,吹的人、狐妖都在瞬间抬臂遮挡,向后退出两步。
“把元阳给我吐出来!”
“妖孽,胆敢擅闯周府!”
逃在前面的胭脂眼看就要被追上,奔行间又化作人形,朝前面的房屋呼喊。
夜风吹动檐下的灯笼,微红的光芒摇曳范围内。
想到这里,陆良生忍不住笑起来,旁边为他掌灯,红怜看着男子微笑的侧脸,又往纸上看了看。
檐下灯笼摇曳,还有护院靠着木柱打着呼噜,吸溜一声嘴角的口水吸进去,像是听到了一声女子呼喊,咧嘴笑起来。
“还看什么,你快跑啊!”
那护院呆呆看着手,以及手中长棍。
侧后倩影飘来,指尖轻轻拨弄一下灯芯,让火光更亮一些。
……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变得这般厉害了?”
待人都走远了,跟着在后的周夫人,打了他一下,朝其他人大喊。
她厉声发出狐鸣的同时,另一道人的话语在不远响起,陆良生缓缓走出昏暗,看着灯火边缘的狐妖,目光一凝,袍袖陡然挥洒,将画轴抛了出去。
“女人……好听好听……再叫啊……叫破喉咙都没人来的……”
“怎么回事,着火了?”
侧院,书写心得的书生,停下笔,微笑渐渐收敛。
“大姐,二姐,求求你们放过我,这府里有高人,刚刚那字画应该是他的,此时想必惊动对方了,你们也受伤,快走吧……”
“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没事。”
白狐瞥过周围一眼,回过头来,看去胭脂,眼里有着轻蔑。
“红怜,早些回画里吧,不用等我。”
踏踏踏……
陆良生负着两袖站到了檐下,身后,道人跟着出来,揉着迷糊的眼眶,打了一口哈欠。
“放开那女的,有本事冲我来——”
胭脂被掐着脖子,断断续续的挤出话语。
大抵这样的想法,陆良生也一直坚持着,三年来从不懈怠,其他书生往往数个时辰或许就疲倦下来,然而他有修为在身,可以从早一直专研书画至深夜无人时分,这也是接连三年童试头筹的原因。
“过去看看。”
这时,府中火把、灯笼光芒已经朝这边围来,一见那边三人,不敢轻易上前,籍着众人手中的光亮照过去,眼尖的人发现三人投在地上的影子,顿时面无血色,哆哆嗦嗦地说道。
后院,周瑱披着衣裳已经带着人过来,朝跑去的仆人喊道:“速去报官!”
蛤蟆道人趴在窗棂一侧,微阖蟾眼安静听着徒弟的读书声,对于书中的内容,嗤之以鼻,老夫杀人,又被人追杀,早就不得正了,不过从这傻徒弟口中读出来,怎的觉得还颇为舒坦?
“是三个女的,我看见了,朝小姐那边跑去了。”
前方,一侧巡视的护院、仆人提着灯笼闻讯过来,与一个冲来的女子撞在一起,后者脚步不停,像没事人一般,直接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