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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去河谷郡，又不是不回来。”
陆良生忽然将母亲抱住，手在她瘦弱的背脊拍了拍，低声道。
听到这番话，闵常文抚须大笑起来，将书信揣回袖中，邀请老人上马车，“得罪人又何妨，朝堂不静，就关乎天下万万百姓，闵某倒是想会会是哪路妖人，叔骅公可愿同行否？”
“嗯，你能有这样想法是最好的，到了河谷郡，为师也没有能帮上忙的。”王叔骅点点头，说完这句，起身走去屋里，片刻又出来，手里拿了一封信函。
见陆盼做了保证，陆良生看了看妹妹湿红的眼睛，陆小纤不舍的拉着兄长的袍袖，泪渍滑了下来：“哥……就不可以不走吗？”
老人侧过脸来，看一眼他手中的书信。
“叔骅公，你我看来也要远行了。”
“呵……县尊抬爱了，良生听恩师说起过县尊曾经可是尚书仆射，一生嫉恶如仇才得罪小人被贬到这里，若真有那一天，该是县尊照拂良生才是。”
“我尽量赶回来。”陆良生笑起来。
“河谷郡那边，我有一故交，乃饱学之士。”
“朝中能人那般多，怎的用得上你？看来是得罪人的差事。”
山村的平静打破，有关陆郎第三次中头筹的消息传开，村里老老少少蜂拥而来，挤在篱笆小院外面，或村口的道路间。
老人将信函交给书生，慈和的看着他：“……到了那边，学业上有什么不懂的，可请教于他，秋闱乡试三年一次，今年刚好轮到，你能考则考，不能考就当去适应一番，不可勉强。”
其实老人眼眶也是红红的。
王叔骅伸手：“请！”
一旁，闵常文笑容收敛，从远去的背影收回视线。
“娘……儿子走了。”
“良生要是能中举，那是我陆家村所有人祖上有荣的事，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
“诸位乡亲，良生家中父母就拜托大伙帮忙看顾，若是村里有什么难处……”
书生停了老驴，下来面朝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托起宽袖，拱手拜了下去，好一阵，才收拾心情，重新上路。
“嗯？”
“哈哈，老夫随你到这穷乡僻壤，你岂能一走了之，自然要一路同行。”
“朝中旧友着人送来的，有个旁门左道之辈迷惑君上。”
“请！”
走出村口，母亲李金花还有一帮乡亲都在路边等他，牵着老驴过去，接过母亲递来的包袱，又走了一段，陆良生才让一路送行的妇人还有乡亲们都回去。
“若是良生能中举，说不得你我三人还能同殿为臣，到时还需你这青年才俊多多照拂啊！”
陆老石为人温吞，也说不出什么来，粗糙的大手很快擦过眼眶，不想别人看见他这个样子。
说到后面，声音也哽咽起来。周围，如陆盼等要好的八人也过来，拍响胸膛：“良生，你爹说的对，要是遇上什么事儿，就算是京城，咱八个都给你撑着。”
人群里有声音好奇地喊道：“有难处，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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