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莫要斩白蛇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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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骸头大如斗,黯然道:“我也是昏了头了。”但把心一横,道:“事到如今,也是无路可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顷刻间,形骸再不多想,他投出十根黑铁骨刺,打向孟旅、吴去病要害。孟旅本就在提防形骸,可万不料这后辈说出手就出手,且所用手段闻所未闻,凌厉至极。他袖袍一拂,一股风沙绕身,同时向后退,但仍被骨刺划伤。吴去病弯刀劈出,将骨刺弹开,手掌也隐隐酸痛。
少年喜道:“我不问,保证不问。”忽然间,他身子一震,只听山寨中传来微弱惨叫声,他倏然站起,道:“山寨出事了!”
这山寨中的人,不久也将沦为剑下野鬼,有多少会被冥虎吸血而死?形骸害怕起来,不愿旁人见到冥虎,更不愿被人瞧见它饮食。
形骸道:“星星可不暖,相反冷的很。”
少年腿一软,跪了下来,形骸想:“吴去病这一抓已点了他穴道?”
孟旅耸肩道:“她与派若何有仇,武功又高,事成之后,将她尸首留在此处,再找些无关之人,充当她的同伙,实情如何,一目了然,派若何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事到如今,两个都处死。”
形骸心中有鬼,忙道:“你龙国话也说的不错。”
吴去病骂道:“侠客下场都不好,要么死,要么疯!”施展“沉舟擒拿手”,气劲如浪,狂涌而至。形骸见他招式精妙,力道更胜那“熊掌断岳”,实不知该如何躲闪。
形骸吓出半身冷汗,瞧见一少年站在另一边,此人约莫十岁年纪,戴顶布帽、身穿灰布长袍,颇不合身。他柳眉星目,小脸白里透红,十分可爱,手中一根木杖,像是牧羊的。
形骸心中乱作一团:“我该如何是好?我若带着这孩子逃跑,从此成为叛徒,再也不能回龙国,而又是孟旅他们同伙,派若何也绝不会饶。难道任由他们杀了他?”
形骸道:“我只是路过的,不想与生人打交道。”
形骸暗想:“他若回去,岂不也得丧命?当务之急,是将这孩子留在这儿。”他见这孩子与缘会年龄相仿,无论如何起不了杀心。
山寨墙外绿雾缭绕,鬼手潜伏,正是“地狱无门”,此时喊声已听,唯有哭声、求饶声,可又立时静默。身后脚步声响,形骸见是孟旅走来,他见到形骸,似颇为恼怒,道:“行海,你这孩子去哪儿了?”
那少年本是蛇人模样,一被捉住,似吓破了胆,立时又变回孩童。众人看得清楚,都道:“这孩子是练月火功的!”
形骸用力摇头,他绝不想死,他委屈一世,忍受煎熬,岂能轻易死去?他觉得自己好生虚伪:杀人可以,自杀却不成。可人性如此,形骸如何能免?
少年倏然一甩,形骸竟未能捉住他,他身形变化,成了条长翅膀的白色蛇人,月光一闪,他朝山下飞去。
这时,吴去病身边数丈外一棵松树稍稍一晃,吴去病立时知觉,飞身上树,抓下一小小身影。形骸大惊失色,暗想:“是那孩子,他他为何不跑?”
但若那咒如同毒液、鲜血、骨头,早已遍布全身?你唯有一死了之了么?
那少年坐在地上,双足仍无法动弹,他目光稍柔和了些,道:“是织网仙子塔的守卫救了咱们。”
少年道:“你怎地知道?我倒觉得这些星星其实比太阳还热。”
少年大眼睛一眨一眨,道:“那山寨中的全是大人,粗俗得很,我一个都不想理。好不容易遇上个大哥哥,却又不搭理我。”
念及于此,他道:“那好,我陪你瞧瞧星星,吹吹风,只是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喜旁人问我名字。”
少年朝他左看右看,双眼一眨一眨,宛如星辰,他微笑起来,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先前你不告诉我,眼下可以说了么?”
吴去病叹道:“行海,这小子是月舞者,不知有何奇门功夫,一旦逃走,事情当真不妙。你这妇人之仁,可得好好改改了。”
形骸奇道:“为什么?”忽然明白过来,道:“它们察觉到你是山寨的幸存者,是保卫它们的人?”
少年道:“你是这儿附近的人么?瞧穿着不怎么像。你龙国话说得很好,像是从龙国来的。”
形骸握住他手,道:“什么事?哪有什么事?”
孟旅道:“没活口了么?”
但它们在乎么?我们太渺小了,连蚂蚁都比不上,蚂蚁打架时,谁又会多看一眼?
陡然间,吴去病手中一轻,那孩童已被哀释儿抱起,她随即轻轻一跃,已在十丈之外,她将少年放在地上,喊道:“快走!”倏然回手,砰地一声,接下吴去病重重一掌。
孟旅道:“师太,你不念救命之恩了么?”
吴去病与孟旅互望片刻,吴去病道:“大人说过,要咱们不得滥杀幼小之人。”
他想念墨从,想念龙国,想念那些受欺凌的日子,他甚至想念那李金光,想念襄离别院,想念自己那虚荣庸俗、望子成龙的养父母。他意识到自己仍是少年,仍然软弱,仍渴望家的温暖。
少年哈哈一笑,忽然改口,叽叽喳喳的说着西海话,形骸自知瞒不过去,索性装作冷淡。
形骸忙道:“我看管他,保管他跑不了,一旦出事,你们杀我好了。”
吴去病指着形骸道:“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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