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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完成得很出色，这个绩效，别说同组其他人，就是组长、总编，都没人敢再拿程隐开涮。
程隐眼里泛着晶亮的光，高兴地像个小孩，隐隐雀跃。摇了摇头，说：“不累。”又问，“大哥你怎么突然来了，不是说二十四号才来？”
静默几秒。
程隐撇嘴，抬手在他手背上重重一拍，白他。
“陪龙老师聊天，有时候下棋，一待就是一个下午，经常会聊以前的事。”
他抬手把手背伸到程隐面前。
龙家的帮佣领着个高大身影，到书房前敲门。
因她的前半句，沈晏清唇线紧抿，待她后半句话音落下，才稍稍放平了眉头。
那张俊俏面庞染了些许薄红，眉眼间酒意丝缕，绵绵勾人。
两人对视一眼，暂时收了话题冒头，转移位置。
程隐笑了笑，小碎步过去，在正中的沙发坐下。
程隐盯着沈晏清，蹙了蹙眉。
她系里哪个男生不知死活，给她写了封情书。她乐呵呵拿到他面前献宝一样给他看，那天回他公寓，还没进门，他就烦躁地将她摁在门上亲。
面前的男人和程隐关系匪浅。
“你热心肠越来越热乎了。”程隐挑眉调侃。照刚才那番话，他会出现在这必然不是碰巧。
他们俩都得喊他一声老师。
程隐不悦，皱眉：“找谁是我的事。”
“他习惯一向这样。”沈晏清道，“年纪长了这个习惯也没改，我每次来看他，垃圾篓里总有写得不满意的纸团。”
“对了！”龙聿睿忽然想起什么，对沈晏清道，“程丫头打个电话来，说要谢谢我……”他一扭头，指着沈晏清冲程隐说，“你别谢我。是他打电话烦我，让我接受你那个什么采访。你有事儿跟他说去。”
气氛僵持。
到的时候，龙老先生正在书房窗下的桌上写字。笔沾了墨，泼洒挥毫，极尽气意。
“……大哥，我真的不甘心。”
“阿隐。”
“大哥……？！”
助理交到他手上的报告详细记录了容辛所有的资料，重要的内容不多，而他印象最深的是个人信息处写着的：出生年月，86年10月13日。
“我开玩笑的。”容辛轻笑，“既然要回来，当然提前打点好了。”
往常都是沈晏清来一个人来，这回加上一个程隐，龙聿睿喜欢热闹，情绪明显高亢许多。
他眉间弧度不轻松，脸色也凝得很。
很快便放开，坐直回身。
程隐记着下午在书房气氛僵持的那一下，不想和他说话。
程隐刚应了句好，院里传来脚步声。
他说起正事：“有消息了，但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容辛将她的情绪看在眼里，安抚道：“别担心，再继续让人查查，会有结果的。”
沈晏清埋头在她脖颈，气息灼热。
程隐忽地勾唇笑了下，没有对他的话发表任何意见。
然而才往前走了两步，还没按下接听，沈晏清忽然站起，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摁着压在墙上。
容辛唇边的笑意淡了些，眸光却略略加深。
容辛没说话，反倒是程隐开口：“不用麻烦，大哥你睡我的房间……”顿了下，接上：“我打地铺就行了，或者和小杨钢一起睡。”
“训我归训我，您也是我师父，这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程隐的师父是沈老太太，但龙聿睿教过她书法，于这一道，他也是她的师父。
“龙老师下手重，红了。”
门关上，声响落下，散开好久。
程隐愣了愣。
沈晏清道：“在房间里写作业。”
沈晏清上前问候，一边被程隐盯着，一边任龙聿睿拍他的肩。
耳根清净了，但事情没完——周末挑了一天，程隐亲自上门去拜访龙聿睿先生，以示感谢。
语毕，不再多言，头也不回离了公寓。
饭前喝茶聊天，龙聿睿一时兴起让他们写字，检查功底有没有退步，两个人写的都不太好，他却只拿竹板敲了沈晏清一个人。
沈晏清直直睇着她，视线不闪不躲，“热不热心肠，看对象。”
两人视线扫向沈晏清。
他俩并排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等，中间隔着距离。
沈晏清来了。
龙老先生满脸不高兴地训斥，然而眼里并无真正动怒之色。否则，也不可能因为几个电话就真的点头。
“程隐。”
“容先生不嫌弃的话，我那客房很多。”沈晏清眸光微凝。
程隐和沈晏清当然不可能在长辈面前谈私事，直到吃完晚饭一直相安无事，彼此间倒似气氛融洽，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
感应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程隐回身一看——
“这几个字写的怎么样？”
不知是不是夜色太浓，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种化不开的愁。
他的动作轻柔，不带半点欲念，只是简单的触碰。
“你经常来拜访他？”
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如此，程隐不再坚持，见天色不早，换了个话题：“大哥你想吃什么？我去煮。”
早在他们你来我往对谈时，心里就有个地方灼灼烧起来，说不出的感觉。
只有一种解释——
沈晏清没动，生受了这一下，保持看她的姿势不动，蓦地勾唇，褪了平时的清冷，夜色下倒有几分浅笑如玉的味道。
程隐被这么一唤，蓦地回神收了目光，“嗯？”
在他不知道的时间，不知道的地点，有人填补上了这五年的空缺。
他是沈老太太的好友，程隐和沈晏清小时候一起被送到他这来拜师，他教他们写了几年的字。
“画展结束，没别的事，干脆就直接过来了。”他挑眉，“还站着干什么？”
龙老先生住的是两层小楼，楼前有个小院，院里种花种树种菜，生活气息满满。
龙聿睿让两个小辈自己在院子各处转转，手都没顾上洗就去了。
程隐瞥了他一眼。
自问许久最后搪塞自己——只是觉得她聒噪，只是不想听她聒噪而已。
程隐微垂眼睑看着桌上的纸张，听他提到过往，似是想到温馨旧事，柔和了面容。
拉着两个小辈在客厅坐下，泡茶说话聊了一个多小时，又带他们去看自己新近淘到的收藏品，还有这段时间写下的得意作品，磨着磨着，太阳就下了山。
程隐点头哦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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