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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哪？”
“不会吧？”卓书颜着急起来，“家里没在？会不会是下楼去买东西了？”
“谁嫌你吃得多了？你吃饱才好，但是已经这么晚，等会你就困了，我怕你吃多了睡不着。”他好声好气解释，说了半天，从悦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其实从悦最开始也是懵的，有忐忑，有不安，出来散步这几个小时，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很多东西，有好也有坏。越晚风越冷，渐渐的，她冷静下来，接受了这个“可能”之后，心里竟隐秘地生出了一丝期待。
那厢卓书颜连吐槽她的力气都没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外加一句：“我服了你。”
——两支都显示的是两条红线。
在看到那两支试棒上的红线后，江也心里就已经有所准备。他蹲下，蹲在她面前，“我知道。”他心里有种说不清的紧张，问：“你怎么想的？”
卓书颜犹豫两秒，如实告诉他：“上午的时候我让她去买试棒检查一下是不是怀孕了，她生理期好久没来了嘛……就聊了那一会儿，中午之后就没聊了。”
想笑他傻，可看着他脸上那股隐忍的激动，从悦到嘴的话还是化为一声叹，弯眉笑着扬唇。
“昨天你不是在kTV的厕所吐了吗，你没有买试棒回去测试啊？”不到二十秒便回过来的消息，足以显示卓书颜有多无语。
一时间，张阿姨听她喊了一嗓子，披着外套飞快从客房赶来，客厅里的几盏灯全都亮堂开起。
其余朋友对这桩喜事是何反应，倒都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江也父母的态度。确定妊娠后的第三天，从悦和江也谈了一晚上，九点多给江也父母打去电话。
……
怕从悦不高兴，江妈妈拉起她的手，保证：“你放心，该有的一定都有，阿姨绝对不会耍赖苛待你，你放一百个心！”
卓书颜和周嘉起知道后，买了一大堆补品和水果来探望从悦，那把她当稀有动物小心对待的态度，闹得她哭笑不得。
“……”他爸本来就不怎么看他，天天跟在他妈身后跑。
回到公寓后也顾不上和卓书颜汇报进展，从悦拿着东西进厕所，试了一支，又拆开第二支，稍等一会儿，结果清楚地出现在两支试棒顶端。
江妈妈忙着筹备婚礼，嫌江也毛手毛脚照顾不好，特地请来一位经验老道的阿姨帮忙照顾起居。可以说，除了吃喝睡以及上班，从悦的一切琐事都被包办解决。
……
他叹道：“我妈差点就揍我了。”
对于从悦怀孕这件事，周嘉起和卓书颜私下感慨了好多次。分明是他们先订婚，先踏上人生的下一阶段，结果一不留神反而被他们后来赶上。江也和从悦直接跳过订婚这一步，今年春节办结婚宴——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他们俩拿了结婚证，已然是一对合法夫妻。
江也捏捏她的手，“你先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从悦从他眼里看出了忐忑和堂皇的余影，愣了愣，忽地明白了他刚才跑那么快的原因。
听江也再三重复，保证不会出纰漏，江妈妈这才罢休。
十一点左右散场，晚上回去后，江也在公寓里翻箱倒柜。从悦奇怪：“你找什么？”
“你怎么这么心大呢？”要是当着面，卓书颜怕是要用指尖戳她的额头，下一句便说：“你今天不是正好休息在家，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去楼下药店买根试棒测试一下呗。哦对，你这个月来大姨妈了没？”
从悦乐得失笑，反手轻抚他的脸颊。
牛肉面、猪肉水饺、凉粉……出门前由一样变成许多样，江也将她念叨的用手机备忘录记下，出门绕周遭一大圈，近一个小时才买齐。
从悦抬头和他对视，停顿几秒，“洗手台上的东西你看到了吗？”
——从悦要生了。
突如其来的新生命，她确实害怕，但同样的，她的内心深处或许对开始人生新的篇章早已等待许久。
江也进进出出，自买完夜宵回家后就没休息，见她吃得太多，怕她积食，经过餐桌时说了一句：“慢点吃，别吃撑到了。”
忙到九点回家，江也一开门，家里各处都是黑的，“我回来了”几个字在舌尖盘旋一圈，又止住。他打开灯，换上拖鞋进屋，叫了几句：“从悦？”公寓里十分安静，听不到一丝声音。
江也无可奈何，拈起一个草莓递过去，还没到她嘴边，慌忙收回。从悦脸一变，他赶紧解释：“还没洗，洗了就给你吃。这个本来就是给你买的，我怕你吃完夜宵想吃水果，特地一起买回来的。”
从悦拈着吃了一半的草莓，回她：“……我没买。”
从悦忙说：“没有没有，我知道的。”
最后，江妈妈道：“我和他爸明天马上过来，别的话咱们当面说，你什么都不要想，吃好喝好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了，知道吗？”
“我没有。”江也握住她的手，似乎带着一丝庆幸，“你跑出来，我还以为你不开心。”
她不说，从悦还真的忘了，当即暂停电影画面，回复：“没来。”这两个字出去，她都有点想骂自己。仔细算算推迟挺久了，她总是说卓书颜粗神经，结果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其实江也的日子远没有周嘉起想的那么美好，虽说平日照面，提到结婚、儿子等话题，江也一副“万事足矣”的样子让人好生羡慕，但实际上，照顾孕妇的日子比想象中要辛苦的多。
江也微怔，“她……？”
江也谢过卓书颜，很快挂断电话，刚到家还没坐下歇一会儿又决定出门。他去卫生间洗脸，冷水让头脑冷静下来，正要转身，蓦地现洗手台上放着两支东西。
他低着头一盒盒检查，说：“我给你找出来，你以后放包里随身带着，胃不舒服就吃。明天我去药店买新的放家里。”
“真的？”她斜眼瞥他。
江也放心不下从悦，一听，皱起了眉。从悦问清事情，当即笑道：“你去呗，张阿姨在家呢，我有什么事去敲她的房间门就可以了，有什么担心的。”
清闲又无所事事的上午，从悦窝在床上看电影，不时收到卓书颜的微信消息。两个女人老调重弹地聊了一些没有新意的话题，末了卓书颜忽地道：“对了，你有没有检查一下？”
她的视线向下，落在他手里那盘草莓上，“……那你给我吃一个，不然我不信。”
从悦的手机打不通，江也转而拨卓书颜的号码。不找周嘉起是因为他白天和江也一起在工作室，如果和从悦有联系应当会提一句，没有即表示从悦没找过他。
“看看家里有没有胃药。”江也找到家用医药箱，翻开。
她一愣，“检查什么？”
他顿了一瞬，拿起一看，是两支用过的试棒。
挑了一个月，最终定下一套户型十分不错的新房，三室三厅，采光充足，手续办好后立刻就开始精装。
“从悦。”江也忽然正色，“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
“我以为你，不想现在这么早成家。”
从悦吐了一会儿就停了，对上江也担忧的脸，忙摆手。江也扶她出去喝了杯温水，在kTV这种地方，十分格格不入。从悦没那么娇气，吐完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拉住江也不让他大惊小怪瞎折腾。
江也点头，“真的。”
“还有之后孩子要用的东西，所有的都让我们来准备……当然这些还早，先给你们两个安置好。”继而又说起结婚的事，“至于想先拿结婚证还是先办婚礼，都依你们的意思，生孩子前时间有点紧张，如果要先办婚礼再生，那现在差不多就要准备起来了，我这几天就请人去办。如果生完孩子后再办婚礼，那咱们就细细的来。”
从悦刚想说他紧张过头了，他道：“这周末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手机没电了。”从悦轻轻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那么容易有事。我只是出来散步，转一转，马上就准备回去了。”
……
江也一声不吭，乖乖听训。没办法，在外横行无阻，到了妈妈面前，霸王也只能收起利爪。
送江也出了门，张阿姨搀着从悦，扶她回房睡觉。张阿姨将房间里的灯关上，给她开起床头的小灯，稍低的光线正好合适。
送父母到酒店住下，再回公寓，从悦正在洗脸。江也趿着拖鞋走进卫生间，从背后环腰抱住她。
她道：“我就是一下子有点惊讶，在家里晃了一天觉得闷，吃完晚饭就出来散散步嘛。坐在这想事情想得太久了，没留意时间。”
从卓书颜这没能问到从悦的行踪，但至少知道了一件事——她可能怀孕了。
四人商量了许久，细细算起来，要办的事情很多。从悦的公寓只有一间房，江也父母去小区附近的酒店暂时住一晚。临走前，江妈妈拉着江也到一边训话，手伸出又收回，好几次想戳到他头上。
“你这个兔崽子！”江妈妈瞪他，“谁家姑娘大着肚子结婚，你厚脸皮，也不为从悦想想？我真是——”
除了着装稍有改变，其他无异，从悦如愿在画廊待到实习结束。毕业典礼那天江也却说什么都不肯让她去，怕人太多冲撞了。考虑到也许会被校友们投以注目，从悦听了他的，要办的事情全都交给他办，当天老实待在家。
“嘟”音响了七八遍，没人接，他挂断再拨。拨号三回，一直无人接听。
自毕业典礼之后，从悦就离开画廊留在家待产，原本画廊方面想留住她，希望她实习完直接转正，不想她怀孕结婚，只能等她“忙”完再谈。
他稍作思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