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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来电显示上硕大的“江也”两个字闪烁不停，不知怎么，看着他的名字，从悦的手指微微用力，心里有一丝，连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
自那天起，江也没有再去见从悦，从悦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也没有来找他。
江也步子一停，站了几秒，“你决定好了？”
“他不来就算了。”卓书颜拉住从悦的手，“有什么了不起的，去进修学习好像欠他钱一样，难不成要栓在他身边才行？将来你的事业他负责啊？”
他没放手，抱得更紧了几分，说：“你那天说，你有一点喜欢我。”
“我和江也聊一会儿，你们回去吧，我们走过去。”
“嗯。”
她应声：“好。”
他俩在一起，最高兴的莫过于从悦。为了不打扰他们腻歪，除了必要的碰面，从悦留给他们大把时间二人共度。
快要登机，三人正做最后话别，从悦的手机忽然响了。
放下手里的茶水杯，荀导员应过从悦的问好，废话不多说，开门见山：“叫你来是有件事要征询你的意见。”
从悦笑笑，没提这个话题。
卓书颜出院两周后，磨煞人的气氛终于彻底被打破，起因是卓书颜应了美院里一位追她的男生的邀约，两人单独出去吃饭，正式约会。
……
卓书颜狠狠瞪他，到底还是住嘴。
……
“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把表格填好交上来，最迟这个月底就要开始准备材料，审核通过后还有一系列手续，抓紧。”荀导员瞥她一眼，“你自己好好想想。”
周嘉起和卓书颜开车离去，从悦和江也并肩走在路边道上，有半分钟时间没说话。
她返校正式上课，周嘉起和她之间别扭的气氛却并没有因病愈而好转，就像一锅即将烧开的水，仿佛就在等一个沸点做突破口。
“今年我们院开展的交流项目，去佛罗伦萨学院进修班学习，总共有五个推荐名额，我和系里几个老师讨论过，决定给你一个。你怎么想？”
“如果没有进修这件事，我现在跟你表白，你也不会接受，是不是？”江也沉默几秒，忽然问。
三人谁都没说话。
从悦说完，余下三人皆是一顿，卓书颜问：“去哪？”
“……我清楚。”从悦捏紧纸张边缘。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才更加忐忑和紧张。
在卓书颜第三次聊到那位追求者的时候，周嘉起终于忍耐不住，狠狠摔了筷子。下一秒，卓书颜比他还更用力地将筷子扔在桌上。
怀着淡淡疑惑，到了晚上吃饭，上甜点的时候，卓书颜终于明白从悦此举为何。
“嗯？”从悦在他怀里僵了一下，慢慢放平肩线，“……嗯。”
“书颜……”
挂完电话，江也问：“怎么了，有事？”
从悦脑子里有点晕。
“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她道。
“你还是信不过我。”
周嘉起皱眉：“少说两句。”
周嘉起得知后的表情，从悦并不在他身边，没能第一时间看到，但他那深潭般的脸色，隔天傍晚四人聚餐的时候，毫无遮掩地表露无遗。
荀导员循循道：“这个项目对外牵头的，是郎克龄先生，去了那边除了进修班，还能跟郎大师学习，这样的机会不多，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也明白。我们院人数上下加起来，这五个名额有多重要，你应该清楚。”
从悦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从悦无法，只得点头。
夜风从路灯下穿行而过，暖煦轻柔，不带一丝寒意，却仍教衣摆晃了晃。
从悦垂下眼，承认：“……是。”
“去……”她滞怔道，“多久？”
“……”
江也看出她的担忧，道：“那就先回去，周嘉起那边我帮你找，他们总不会跑到哪去。”
“为期一年半，大四的时候回来。”
“我们院里有一个对外交流项目，老师给了我一个名额。”
途径便利店，从悦进去买了两杯热的速溶奶茶，将蓝色瓶身的那杯递给江也。
从悦还没喊完，周嘉起已经追了出去。
……
“回来一点都不能少，该是多少，还要是多少。”
被扔在原地的从悦和江也两人只好赶紧去柜台买单，紧跟着也追出门外。
从悦顿了顿，轻轻推开他，往后退了半步。
从悦要去佛罗伦萨进修的事拍板定下，连同院里其他四名学生，一同上交了材料，审核很快批复，五人一起开始为进修做准备。
她从桌面上的书本下抽出一张表格递给从悦。
从悦和他四目相对，良久道：“这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不能放弃。”
卓书颜与往常无异，席间说说笑笑，但从落座开始，头扭着只朝向从悦的方向，对周嘉起别样冷淡，连看都没有多看他几眼。言谈间，从悦很小心地避开和那位追求者有关的内容，卓书颜却不以为意，多次主动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