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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在意道：“应该是周嘉起女朋友之类的吧，带朋友来不是挺正常！”
只是其中种种不必对外人道。江也不是个多话的性子，也就没有解释这些。
“周嘉起？”
端起杯子喝东西的几个差点呛到，没喝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从悦翻了个身，脸埋进另一侧枕头里，不知怎么，始终没有打断，也没有挂电话。
“……”从悦怀疑耳朵出错了，“你说什么？”
从悦倒是没逐客，不过左一句“让开”，右一句“站远点”，周嘉起和江也不好意思，转换阵地去了客厅。
关佳一向不管他们闹腾，笑着跟在一旁。
两个女生理都不理他们，嫌他俩碍事，卓书颜没好气地把周嘉起往外赶：“去沙发上聊！站在这里烦不烦？”
戴宇说：“好像往那边去了，过去看看。”
酒店一楼的清吧里，充足的暖气和屋外温度形成鲜明对比，长凳上坐着的客人热得脱下外套。在舒缓流淌的音乐中，点一杯颜色鲜艳的鸡尾酒，看着木墙正中巨大的玻璃外，漫山遍野的雪白，再惬意不过。
从悦只好道：“你还有事没？没事我挂电话了。”
“我刚刚和刘晨一起去大厅找江也，看到了。”
左侧走廊口有人叫他，“你过来过来，戴宇他那电脑好像坏了，你来看一下！”
一群人往温泉花园廊下走，拐过拐角，远远瞧见一个背对他们的背影。
听她说起，他们才想起小时候隐隐约约是有这么一回事，家长们闲话之间还谈过。
他转身瞥来，眼里浮现不悦，俯身捡手机。
他们这帮朋友谁都知道，去KTV或酒吧之类的地方，江也从来只是默默喝酒，要么和朋友玩牌玩骰子，从来不唱歌。
刘晨愣了下，“你不是不爱吃芝士么？”
牌局结束时周嘉起就同他们告别，回了自己房间。因他们还想继续下一摊，便齐齐出动来找江也。
江也被拽着，一脸兴致缺缺。
短暂的飞行结束后达到冰市，在机场门前乘坐旅游大巴即可直达雪村民宿，他们三人每人拉着一个行李箱，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刘晨等人从清吧出来时，已经不早。
语气并无责怪，她吐槽完就要挂电话，江也忽的说：“我给你唱摇篮曲？”
耳熟能详的童谣基本唱过一遍，江也问：“还想听什么？”
考虑到来自不同地方的客人的口味，餐厅以菜系区分区域。江也那帮发小口味偏好清淡，离川湘菜那一片自然有些距离。
节拍缓慢，他微微沙哑的清冽嗓音唱着这种温情的童谣，从悦握着手机，非但睡不着，反而越来越清醒。
江也特意放缓音调，像是想给她营造一个适合入睡的氛围。
外间冰雪世界，皑皑一片，素裹银装的秃枝树木开满冰花，低矮的枝木被积雪压成了一朵一朵巨大的白蘑菇。
关佳弯了弯唇，淡声说：“有一个好像是江也的女朋友。”
“我吵醒你了？”
“哦，温泉啊。我和书颜商量好了，明天再去。”她轻笑声慵懒，“这样去泡怕是要晕在池子里。”
……
不等他说什么，周嘉起三人和戴宇颔首致意，往另一边去。
江也重复：“你不是睡不着吗，我给你唱歌。”
“喂。”周嘉起不爽打断他，“这还站着大活人呢，你能不能收敛点？一边去，别妨碍我们登记入住。”
从悦佯骂道：“你真是，本来就被垃圾电话吵醒，跟你聊完我更不要想睡了，脑子一等一的清醒……”
……
“喂？”她揉揉眼睛，声音呢哝。
其他几个人当即兴致勃勃：“那正好，周嘉起打牌挺厉害的，等会喊他打牌来！”
“饿不饿。”
“累吗？”江也站直身，放过她的行李箱。
收拾完东西，赶上饭点。
周嘉起和她想的一样，虽然都是江也的朋友，他和他们也打过交道，总归还是不如自己人窝在一块自在。
关佳从微愣中回神，敛神整理好情绪，若无其事执起筷子继续进食。
被点名的刘晨抬头，隐约想起来：“……好像是。周嘉起后边那两个拉行李箱的？”
从悦原本不想去，江也打来电话和她提起的时候，她最先是拒绝了。一道去游玩的人，是江也那帮发小们，她曾经见过其中几个，但并不熟，一听，这提议自然没纳入考虑范围。
雪村民宿酒店四层楼高，一楼大厅入住登记，其他皆是小电影院、温泉池、台球室等酒店配备的娱乐场地。
江也被戴宇拉回座位，他们早点了一桌子菜。
卓书颜原本在浴室洗脸，和她交好的一个同班同学发来视频请求，有事找她。她擦干净脸抓着手机去客厅，似乎是和老师布置的课业有关，卓书颜瞌睡虫一下全跑干净，折返进屋拿上电脑，在外间一待就是两个多小时。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以前？”
“一起去那边坐？”说了几句闲话，叫戴宇的男生邀他们过去。
刘晨喝了口酒，端着杯子遥指关佳：“还是咱关佳上心，江也的事样样都清楚。”
从《小星星》开始，到《两只老虎》，再到《雪绒花》……简短的童谣一首接一首。
江也问：“还想睡吗？”
周嘉起一向不讲究，行李箱靠墙一放，过来帮她们整理东西。见江也来了，随口一问：“电脑修好了？”
歌声戛然而止，江也手一松，手机落到地上。
“现在睡不着，睡得头有点晕，等会儿再继续。你找我有事？”
“江也？……算了，停了就别唱了，你这摇篮曲越唱，我越睡不着了都。”
江也动唇似要说话，周嘉起在他肩上一拍，“你过去吧，一年到头本来就难得见几次。”他和那些发小天南海北，如今各自读大学，相聚时间更少。周嘉起往川湘菜那块一指，“我们三坐那边，有事招呼。”
“不是。”关佳慢条斯理，唇边始终挂着悠闲的笑意，“是以前的女朋友。”
刘晨滞愣几秒，在江也的歌声中鼓起胆子狠狠一蹦，跺脚：“嘿——！”
她无声伸懒腰，“还好吧。你打来之前我就接到两个垃圾电话。”
没等江也说话，关佳接过他的话茬：“江也不吃芝士。”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以前不吃是尝不出芝士好吃在哪。现在……
现下，这庭院中都是雪，江也一个人捧着个手机坐在长廊里，唱歌？！
“周嘉起不是说了么，我们吃川湘菜啊。”
“这边有温……”
好像没什么可以继续纠缠的话题，江也就是不挂电话。
“不然呢。”
江也小时候可记仇。以前他们一帮人在一块闹，有一回戴宇玩游戏让江也吃了他不吃的东西，当时是没事，谁知江也生了一个月的气，那个月的作业，一个字都没让戴宇抄。
有人有点模糊印象，加了句：“不过好像长得倒是挺漂亮的。”
“我说呢，大半天没看到他……”
刘晨笑：“老戴怕是皮痒了。”
他面无表情地咀嚼，吃完喝了口汤。
“消停会。”从悦失笑，“我困呢，大哥。你自己玩行不行。”
“嗯，还有别的朋友好像。”
“还没修好？”
这一桌都是和江也一块从小长到大的，中学以后因为念的学校不同，见面次数减少，但每到假期都会凑在一块聚聚。
“什么时候的事啊……”
房间入住登记完毕后，行李刚放下，该归置进浴室的洗面奶一类用品还没整理好，江也就来了。
这间民宿是个套间，两间房，两个女生住一间，周嘉起单独一间。
“这里有温泉，想问问你去不去泡温泉。”
“好像有点麻烦，电脑抱去江也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