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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爸爸拿出两个红包。卓书颜一见立刻端正坐好，从悦微惊，连连摆手：“叔叔，红包我不能要，我都过十八岁了……”
中街口右侧的咖啡厅还开着，几桌年轻人大概是吃过晚饭，刚从家里出来。
走出浴室，和卓家人一块围坐在沙发边看节目。
对她直呼其名的行为，蒋馨玉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不然呢。”
从悦先按捺不住，视线扫过她的脸，微微垂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蒋馨玉端起热饮喝了一口，艳烈口红在杯沿浅浅留下一个印。
她俩在外逛到六点半，早早赶回去吃年夜饭。
她指尖点了点卡面，“是你该得的。”
微微勾唇角，隐约有些嘲讽意味：“你倒是一点都没像着我，十成十像了从盛，父女两个一样的没用，被张宜拿捏得团团转。”
卓妈妈拿出家酿的酒，卓爸爸一杯接一杯喝得欢畅，从悦和卓书颜两个也跟着尝了几杯。
蒋馨玉对她的抵触和敌意心知肚明，却并不放在心上。慢条斯理睨她一眼，问：“你真的想和从家撇清关系？”
“你？你个讨人嫌的，吃个猪蹄够了，还想吃什么？！”卓妈妈嘴上这么说，其实采购的那些食材里，大半都是卓书颜喜欢的东西。
“中午我简单弄，重头戏放到晚上年夜饭！”卓妈妈收拾碗筷，一边说，“悦悦你喜欢吃油爆的虾是不？晚上我给你煮一盘，你卓叔叔一向爱吃白灼的，我准备弄两道，你们爱吃什么各吃各的！”
从悦眉头皱了皱，胸口涌起火。她被张宜拿捏，被那位后妈欺负，这些都是为什么呢？他们婚姻自由，爱情没了，好聚好散，却要她来为他们的爱情买单，谁替她考虑过？
没有上门拜年走访的亲眷，从悦这个客人的存在也就不那么突兀。
从悦看着她的眼睛，说：“不后悔。”
从悦和卓书颜帮着收拾好桌面，从悦问：“阿姨，下午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从悦倒是想留在家里搭手，却被卓书颜兴高采烈拉着出门。
收完红包，一边说笑一边看节目。才刚吃完晚饭没多久，卓妈妈已经开始计划等会煮饺子和汤圆。
从悦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这么愉悦过，和长辈说说笑笑，吃美食，喝美酒，惬意地享受每一分每一秒。
“里面没多少钱，两百块买买零食就没了，不过是走个过场意思意思一下，保佑你们明年顺利红火，学业有成！”
做完大扫除，处处一尘不染，地板干净得能照出人影。门外新的春联换下去年那副，安守家宅一整年的倒“福”字，也被替换。
“他找我自然是让我劝你回家。”蒋馨玉调整坐姿，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举手投足仍有风情，“不过他打错算盘了。说实话我没什么好劝的，从家的事早跟我无关，我也不太想管。”
一顿饭吃完，她两颊微酡，到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热度才有所下降。
还不如在卓家和卓书颜一起守岁，卓妈妈的饺子和汤圆都是手工包的，味道肯定很好。
从悦没有回拨，更没有多看，将那个陌生的新号码加入黑名单，就像之前一直做的那样。
再者，从悦温顺了十多年，一朝突然反抗……从盛心里对她这个女儿是否还有一丝感情，她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对从盛来说，被女儿忤逆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这整个地界有多大？除非他从盛不出门，张宜不去和那些生意人的老婆应酬，不然变成别人嘴里的谈资，不也只是分分钟的事。”蒋馨玉加上一句，“更何况是他自己联系我，对我说的。”
这个号码多年未变，但从悦很少打，通话次数一只手就数的过来。如果非要叫的话，从悦应该要喊她一声妈。
——蒋馨玉。
从悦愣了愣，“他……从盛跟你说的？”
从悦看清，愣了愣。
从悦喉咙像是堵住，“……为什么？”
不仅卓爸卓妈喜欢，从悦和卓书颜也一人吃了一整碗。
“那张红色的又是什么？”从悦瞥了瞥另一张，满脸冷淡，只待赶紧结束这场会面。
“他和你说什么？你找我想说什么？”
又住又吃又赖在这里过年，还拿红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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