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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算了。”
“那天我在宿舍楼外对你说的话，有些虽然过分，但并不全是无端的指责。”
周嘉起找她自然是有事，从悦停住脚，站在原地和他说了好半晌。
他淡淡道：“你不是知道么。”
江也靠着圆柱而坐，静默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嘶——”
“你下午是不是找到了他？”周嘉起忽地想起林禧找从悦帮忙的，“你那时候找到他了吗？跟他说什么了？”
周嘉起也说了，这是他第一次道歉，破天荒头一回。
听见从悦走来的脚步声，他抬眸瞥了一眼，眼里消沉，情绪不高。
从悦胡乱出神，快到女寝区域前，瞥见路灯下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江也的脾气有多大，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发起火来十个人都摁不住他。
“我没看手机。”从悦在意另一句，“江也去实验室了？”
“虽然你嫌我烦，但是——”
她还想再劝：“你和那个老师……”
他脸上一派了然，忽地扯嘴角笑了下，转瞬即逝的刹那看得人一愣。
“啊？”
从悦踏进亭子里，先时也不知如何开口。江也半垂下眼，视线落在地面，面无表情的样子和前几天扮乖的模样大相径庭。
“这是我的事。”
“这一遍不是。”
在一起后，她会在意他吹夜风怕他着凉，会反对他抽烟，会不赞成他熬夜。他不高兴，她开解宽慰他，他烦躁无聊，她陪他说话解闷……
周嘉起似是受了冲击，语气颇有些难以形容。
“他不是第一次跟老师闹矛盾，以前也有，因为在课题研究上产生分歧，他和不止一个老师争执过。不过今天是第一回 中途走人，也是第一次……道歉。”
从悦发愣间，手被他拿起，衣袖撸上去，完整露出整截手腕。
走出凉亭，小道快到尽处时，她停了停。
“对不起。”
江也注视着她，许久未言。
从悦也听愣了。
“别动。”他皱眉，视线专注于她的手腕。
“他去找那个老师的时候其他学生还没走，本来都以为他是回去找茬的，老师也是，一看他就气的瞪眼，结果还没等老师骂呢，他站在门口先说了一句——‘老师，对不起’。”
“我现在不想回去，来劝我就省省吧。”
从悦不想理他，到底还是忍住脾气，站住脚转身，板着脸道：“林禧。”
“他没回宿舍。”周嘉起说，“到现在我们都还没见着他人，不过他打了电话给我们说没事，而且也去实验室了。林禧不是发消息给你说联系上人了么？你没收到？”
现在不了。她看他就像看一个普通校友，只不过他们之间比别人多了那么些渊源。就像如今，他情绪糟糕的时候她仍然会出现，却只是因为受人嘱托。
问出江也所在位置，从悦本想联系林禧，指间停在他的号码上，略想了想又改变主意。
从悦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顿感不爽，当即没了耐心。
晚饭是在校外解决，冬天天黑的早，从悦到附近商场闲逛，买了个新毛线帽，到校门前才想起忘了去药店。
从悦略感惊讶，他竟然注意到了。
她眉头轻蹙，正要再说，他忽然抬眸和她对视，“你不是嫌我烦么，又来干什么。”
从悦语气放得够轻，江也像是听到又像是没听见，没有半点反应。
“对不起，我还是想追你。”
从悦盯着他，怒极反笑：“理不理你又怎么样？理你是我待人礼貌，不理你是我应当。爱理谁不理谁，这是我的权利。”
她决定自己去。
江也看向她的眼睛，不曾退却：“第二遍是为了别的事。”
六角亭里全是她清朗的声音：
不是疑问的语气，平静，但又带着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委屈？
江也没接话。
往宿舍楼走，脚步莫名滞慢减速。
高中时，他生病缺课，她会托周嘉起把她的笔记转交给他，虽然他其实并不需要。
“你说你不接受分手，那我问你当时你怎么不说？分开以后足足有一年，你又在哪？”
“林禧让你来的还是周嘉起让你来的？”身后突然传来江也的发问。
“……嗯？”她不知道他为何又说一遍，“你刚刚不是讲过一遍。”
江也不看她，只说了这么几句，不配合的态度就可见一斑。但他又肯接她的电话，肯告诉她自己的所在位置。
“以前暂且不提。你知不知道就今天的事，林禧和周嘉起他们找不到你有多着急？他们担心你跟老师起冲突影响学业，拼命在给你打电话。你接了吗？你理他们了吗？”
“就算不想见老师，也可以回宿舍。”总之让人担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