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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不合时宜地轻震，江也发来消息。托林禧做说客的福，从悦怕做的太绝反倒惹江也发疯，所以没再拉黑他，毕竟黑论坛传话的事一次就好，再来她真的吃不消。
——麻烦！
刚收起手机，江也朝她看过来，“台球馆那个高三的？”
从悦隐隐猜到他会做什么，依言点下刷新标志。
他说，“不用，周日一天没有课。你有空吗？一起去啊！”
从悦无奈地接受现状，而这一切也被校友们看在眼里。撞见的人多了，嘀咕的人自然不少，连不甚八卦的舍友都好奇起他们的关系，旁敲侧击找从悦问过。
江也这个人，说好听点叫无所谓，说难听点就是没冷心冷肺。
“请问你替江也表白，江也知道吗，这位江也本人？”
吃瓜群众哪会错过这个搞事机会，一看帖主被打脸，纷纷开启嘲讽模式。谁让帖主先前对从悦的言辞过分刻薄，还怼了不少理性发言的路人校友，这会儿事情反转，各个都不客气，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她愣了愣，接通，“喂？”
从悦想起江也对唐耀的评价，他自己也没多大，还一口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称呼人家。
“我……”正想拒绝，余光瞥见斜对面的江也，从悦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周末打台球？你高三，不用不上课吗？”
只是这类话语都被看似有理有据实则胡搅蛮缠的攻击淹没，几个路人校友被怼的烦了，干脆不再回。
高中的时候他身边也有过别的女生。那年高二，他们年级里盛名在外的“级花”，在江也身边出现了大概两个星期左右。
——“美院二年级的某位，有点过了吧？”
“为了挽尊真是豁出去了啊，美院的都跟你一样智商低么朋友。”
从悦真的很想扶额。何必叫江也本人，他分明是“麻烦本烦”！
从悦被外出的舍友用消息远程通知，在帖子热议之后，就得知了消息。
他回了两条：
“我知道了。”江也抿了抿唇，不再停留，端起盘子走人。
从悦脾气再好，这下也难免有点生气，一边考虑着要不要注册个号回复她们，一边按下F5。页面刷新，她揉了揉太阳穴，鼠标拉到最底下，还没看其它的新回复，刚一瞥，目光顿住。
……
先是说从悦和江也常常出现在一个地方，江也去食堂她也去，江也去图书馆她也去，走到哪跟哪。
那天从悦也在球场边，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怎么在人群里找江也的身影。看到他就会看到他身边的人，看一眼难受一回，干脆眼不见为净。
他默了默，没回答，两秒后“啪”地一下挂断电话。
从悦一脸莫名其妙，微微皱眉，正要放下手机，掌中忽地震了震，屏幕中跳出一条新消息。
“……”从悦连激动的力气都没了。又闹出什么幺蛾子？那些人骂她还没骂够，难不成还骂出什么新花样来了？
那个ID叫“江也本人”的账号回复了一句话：
江也那一句“追你呀”，从悦花了一晚上时间也没能消化。她尚未反应过来，江也却已经化语言为行动。
唐耀道：“周末你有空吗，一起去打台球吧！”
两秒前更新的最新一条内容，是个人用户自主选择发布于楼内的系统消息，和版面公告一样字体都是正红色——
她没问，认命地打开论坛，一进去就见那张嘲讽她的帖子排在第一位，回复数量远超其他水贴数倍。
“666，还江也本人，你怎么不把江也这两个字写脸上？”
级花长得甜，一双眼睛又大又灵，只是成绩不太出众，是作为艺术生特招进他们那所重点高中的。
被震惊到的帖主大概缓过来了，在一片讨论是与不是的声音中，转载“江也本人”留言的楼层进行回复：
有顽强的帖主带头，那些先前欢快嘲讽从悦的人再度复活，跟着附和：
一层层浏览，她越看越脸上表情越沉。
从悦吃相斯文，半个小时后吃到七分饱就停下。她放下勺子，拧开矿泉水瓶盖喝水，手机突然亮起，上方弹出一条微信消息提示。
“干嘛？”
江也发来的，只有一句话：
不过级花没能在江也身边待很久，一个多月的样子，后来就再没看到她和江也一块。
他没答，没多久，他又道：“你刷新论坛看看。”
江也说：“我知道了。”
“……还没。”
……
唐耀一听，欢喜应道：“好！我等你！”
去食堂的一路，从悦被部分时常混迹论坛的校友们暗暗打量，目光里满是遮掩不住的好奇。
聊着聊着，帖里众人开始讨论帖主的身份，神通广大地开扒她所在院系。
从悦不知该怎么回复他，视线转到电脑上，点了点刷新，拉到最底下。
而江也，连教室门都没出，趴在桌上睡得人事不知。他被人叫醒听完来龙去脉以后，皱着眉睡眼惺忪，一脸不耐地说了个哦字，然后扔给朋友一句：“帮我带个三明治。”
默默叹气，从悦低头做手工，将论坛和江也一块打包从脑海剔除，扔进犄角疙瘩。
于是之后的内容，就全都在讨论这个“江也本人”到底是不是本人。
帖子里，帖主原本洋洋洒洒写了好长一段内容攻击从悦，没等附和她的人开始狂欢，一个新注册的一级小号恰好在帖主楼下回复，就从那儿开始，帖子彻底歪楼。
理好桌面，她把盘子端到餐具归置处，擦干净手回宿舍。
从悦说：“对。”
“有空是有空。”她顿了下，“不然我周日再跟你联系？”
从悦就是想让他看看。这都叫什么事儿？
“约会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