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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这祭坛自是天皇阁一脉手笔。
任鸿也看向祭坛。
“我跟他只见过两次，待在一起不超过三日。”女仙随后说了一个日期。
“他杀性重，和各路真仙斗法激战。我彼时只是一位不入纯阳的小仙，因此被放过一马。”
当年的事，最倒霉的就是东郭家。
宿钧本来沉浸在这迷离剑舞中，突然整个人一惊，忙喊道：“等等，快住手，你引动道君劫了！”
云嘉看着祭坛上的躯体：“毕竟是我们五家的孽债，我想为他超度安葬。”
身上的鲜血，不损他的英武，反让他的气质多出几分妖异。
天空风雷大作，两位妖王横死，尸体坠落她修道之地。随后，妖王尸体中走出来一位浑身是血的青年。
“一尊真正意义上的佛陀。”青年蔑笑道：“看样子，佛宗还留着不少高人？我道除了那两位，佛宗没什么人了。想不到，他们还能从犄角旮旯翻出一位宝藏如来。也罢，当年‘我’去那边大闹一场，何妨再来一次？”
那就是白璃的前世，一位以剑证道的女修，天赋不逊定海大圣和太华帝君。
“也罢，他不在了。我的执念也随轮回而去。甚好，甚好。”
任鸿看看四周，祭坛周边有不少打斗痕迹。
仙肌玉容，素娟缥缈。随着剑诀舞动，一缕缕玄气环绕在她身边，引出天地劫数。
五百仙家被青年一人击败，逃生者不存百一。
白璃衣裳飘飘，从空中坠落。
夜色下，宿钧看着女仙低头沉思。
身形一动，似芙蕖凌波起舞，白鲤跃水激浪，一抹白云在月光下浮动。
云嘉目光一暗：“果然，我们澹台家的祖地已经毁了？”
云嘉云袖拂过，将五道魂魄全部收走。
“也好，父亲困在东郭老祖的肚子里，目前没办法转世。”云嘉幽幽道：“你来得正好，便送他去转世吧。”
“如果不是你指点我，我也不会这么快顿悟。”看到青年轻松自如的模样，女仙暗暗苦笑：今早得知他身份，本来还有点担心他会不会被各路同道击伤。却不料，他一个人就把我们数百人重创。
说白了，就是五家利用东郭老祖的尸体来培养自家元神真人。
也正是这一次，她让“剑魂”另眼相待。
青年：“想活命，就帮我安顿打点，回头自然放你离开。”
任鸿在祭坛附近转了转，一道白芒划破腹部，取出五道魂魄。
颛臾双魂，比起无情冷漠的剑魂，明显是寻常状态下的琴魂更得人喜欢。那所谓风流天下的颛臾，实质上就是这个寻常状态的人格。因为这个人格会哭会笑，会与人交际。
“阁下跟‘另一个我’很熟吗？”
“本来我打算转世后，在他面前重新舞出这套剑法。但既然他已经不在，那就用这套剑诀祭他吧。”
女仙本欲留下，但青年挥袖卷起狂风把她送走。
二魂一体，本来就很少有人知道“另一个人格”的存在。随着神形俱灭，更不会有人知道他。
宿钧赶紧抱住她，盯着这女扮男装的丽人，心中复杂不已。
或许，她的天赋能比得上焦定海。如果让她当“剑巫”，总比帮扶焦大傻子，或者找那个又男又女的家伙强。
“如今华山幽世福地已毁，其他四道魂魄，你一并帮忙转世吧。”
……
青年的活动模式很规律，每日早晨起来就迎日打坐，然后开始对着一面镜子对话。
阿嚏——
看到女仙狼狈的姿态，青年一怔：“原来是你？想不到，你居然真能突破纯阳境？”
一阵风吹过，任鸿忍不住打起喷嚏。
他们是公子的延续，但又不是公子。所以，那个约定就如这场清风，彻底作罢吧。
听到这个日期，宿钧心神一跳。
他离开后，菡萏仙子从阴影走出，来到白璃身边。
可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也有女仙倾慕他？
盯着女仙，青年冷峻的脸庞浮出一丝笑意：“正好，我需要一个人侍奉，就你了。”
在这一点上，澹台云嘉的父亲都不无辜。
“罢了。我家的事我也明白。当年确是我们五家对不起东郭家。而且……”云嘉看着眼前的老祖躯体，讥讽道：“看到这具仙躯后，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我们五家能不断产生元神真人，且换代频繁。”
一阵冷风吹过，菡萏仙子低声一笑：“前世早已不在。公子神魂两分，皆非本相。”
“我教你的纯化剑意法，是闲暇时胡乱鼓捣。一般人听到后只会走火入魔。而你，居然能从中领悟剑意。不错，的确不错。”
恍惚间，宿钧看到一位冰宫中的仙娥，以婀娜剑舞阐述一条大道之理。
两天后，就在青年打算去下一个门派时，突然抬头看向天空。
在‘我’回归前，必须好好保护这具身体。并且用各种滋养魂魄元神的神药，促使“我”加速苏醒。
……
不久后，女仙顺利晋升纯阳真人。被朋友请去对付一位“剑魔”。
“让东郭老祖入土为安，是好事。”
虽然只是短短两日，但青年传授她剑道，远胜自己八百年修行。
虽然云嘉年纪比吕清媛大，但明显二人之间吕清媛更加成熟。
这一抹来自过去的幻影在天火中支离破碎，唯有一道灵光与白璃仙子相融，增进白璃的证道潜力。
暗中，旁听的菡萏仙子面色也是一冷。她当然清楚，那段时间的血雨腥风。
祭坛表面以无数道凹槽布成阵箓图，当仙躯滴落仙血流入阵图，会顺着凹槽流转一遍，然后在最下方的龙首处吐出一枚赤丸。
“痴儿，想不来你也有这般经历？”抱起白璃，抚弄她散乱的青丝，喃喃自语：“所以，你和我才会一起转生在菡萏山？”
他扔下账本：“难为师妹了，云嘉这个正主不在，她家事全仰仗你操持。”
他们有着新的人生，新的机遇。岂能以自己的执念，将他们苦苦束缚在前生枷锁中？
哪怕只是一道同样坠入轮回的执念，至少有一个人得到“另一个我”的恩惠。
天地劫运变化为一重重炽烈的火云，将女仙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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