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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想买双球鞋，价格有点贵，七百多。”
一个月除了下班见面打声招呼之外，就这么几句话的夫妻，肖霄是难以置信的。
“别拿她说事，跟她无关。我们的事情，就事论事。”司机语气有些冷淡，他妻子深呼吸着，显然是在调整情绪，然后说：“花钱找不行！谁知道有病有病？我可不想染上脏病传染一屋子！半年求你一回，你别拿什么说好的事情当挡箭牌，你别总是这么死板！我又不是要干涉你跟她的事情，就算是请你帮个忙还不行？她也不会知道，你担心我会告诉她，故意挑拨？我是那种人吗？你心里就把我当那种人防备？”
“什么声音呀？睡不着动来动去吗？好像又不是转身……”肖霄不明就里，陈问今就暂停了磁带的播放，追问了句：“真的想知道？”
肖霄回忆着上个月她母亲在鹏市的那些日期，对比记录本里的情况，更印证了赵寻理的可靠。
如果这是旁人记的信息，她都要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真的了。
肖霄猛的缩回了手，睁开眼睛，又羞又窘、生气的说：“你怎么骗人！”
难得有别的话说的时候，也是简单的令人发指。
“照旧。”
磁带录音里，许久，没有声音了。
一个月里，交谈最多三个晚上就这么三句夫妻夜话。
“她怎么不花钱找？”
“……我们有什么好说的？你翻来覆去不都是那句：说好的事情吗！”司机的妻子的话透着情绪。
两个人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对话开始之前，陈问今都能脑补状况。
怀揣着这种好奇，又等了一个月，翻看着赵寻理第二个月记录的信息，比起上一次，更多了。
因为她更闹不明白了，她母亲干嘛选了这个人发展成那种关系？
那司机跟他妻子的日常就是，他妻子回家时，说句：“回来了。”
赵寻理记录的本子里，这之后也没有对话内容了。
“想呀。”肖霄懵懂的点头，全然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孩子的作业偶尔需要他帮忙时，他就去，不需要时，他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是啊，我可以说。”陈问今憋着笑，看肖霄那模样，又正色说：“我认错，我确实是故意的，我过份了，请原谅。”
所以这司机跟他妻子，不太可能是正常。
“妈快生日了。”
“……有时候我觉得想发疯。”
肖霄推敲着，猜想着，怎么也不明白，却也被那司机的情况勾起来了好奇心。“你说他们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呀？看赵寻理的记录，那两个孩子倒是挺正常的，一起在房间做作业，每天都会聊天说话，跟他们母亲也有一些日常交流，怎么到他们夫妻之间就那么冷呢？”
“这肯定不正常吧？”肖霄寻思着她父母最后都离了婚的，可也从没有这样呀，除非是那么有限的几次生气较劲，冷场过那么几个小时互相不搭理，但她充当一下缓冲的作用，很快他们也就和好了。假期里认识的身边那些家庭关系都怪怪的人里，也没听说父母会是这样，所以她想，应该是不正常的。
“确实不正常。”陈问今搜寻记忆，亲朋戚友里，就没听说过这样的，他自己以前并没有这司机般长的婚姻经历，不好说能体会这种时长的心路历程，可是他父母那般关系，也没冷淡沉默到这种地步，每日吃饭时，吃饭后，总还有些当日的闲话八卦几件，哪怕吵吵架那也少不下一通翻旧账的话。
“好好好！是我错！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提要求让你破坏原则！”司机的妻子发完脾气，听响动，像是抱着被子在抽泣。
“说好的事情，为了孩子，我们对他们有责任，对于我们的夫妻关系也有责任。”
“赵寻理住的地方有些手艺人，他磕头拜师学了开锁的本事。为了这事，他也真是够拼的。”陈问今翻看着记录信息的本子，接连略过无关紧要的内容，直接翻到了司机妻子极可能不方便的那几天，发现有一天的对话内容较多，就喊了肖霄一起看。
“这也太奇怪了吧？”肖霄一页页的翻着，专门看那司机跟他妻子在卧房里的部分，可是一天天的，记录的信息全都少的可怜。“他们回家见面总共就说了这些？”
陈问今和肖霄都很好奇，说好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录音里，那种细微的响动持续了片刻，就听见司机的妻子突然生气的说：“我也有需要！”
到了晚上十点多，他去洗澡，然后睡觉，这时候他妻子看完电视节目，然后洗澡，睡觉。
“你可以说的呀！你就是存心的！”肖霄好生激恼，实在是毫无准备。
更不要说，这司机跟他的两个孩子都没有什么话说的奇怪状况了。
“说好了的事情，按说好的办。”司机的声音很平静。
配合赵寻理录音的磁带里的响动，更是确切无疑。
“下不为例！”陈问今认真的保证，旋即又问：“咱们接着听？不生气了，我抱抱，抱抱，不生气了，下不为例……”
“改天我给你买个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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