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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林怎么能这样？打开城门让平民随意离开……这，这跟谋反叛乱有什么区别？”
几天后，血爪城。
……
统领半信半疑，他在对虎王的忠诚与理智清醒之间摇摆，厉声喝道：“你……你在危言耸听。还有，城里那些流言究竟是怎么回事？”
统领却听得胆战心惊，后背上冷汗淋漓。
“其实我觉得就算投靠龙族也不错。我有几个朋友在铁颚城，他们现在已经改换身份成了龙族人。每个人免费发了一套衣服，每天都能吃饱，有油盐，还有肉。”
他一直没有发话，王室成员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虎王为什么下令召集自己入宫。在令人煎熬的沉默中足足过了好几分钟，站在最前面的虎耀宗清了清嗓子，拱手朝着王座行了一礼：“陛下……”
从厉风城远道而来的信使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尽管距离王座很远，他仍能感受到虎耀先身上释放出强烈无比的暴怒气息。
巫林转过身，注视着站在对面的统领：“这些难民对我们而言是一种麻烦，对龙族也能产生同样的效果。他们刚刚占领铁颚城，需要时间消化。想要维持秩序并得到当地民众的认可，就得拿出大批粮食和衣服让平民安然渡过这个冬天。你大概没有留意这几天逃往北面的难民数字，十二万，而且还在不断增加。我知道你以前当做寨子头领，你应该明白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
“可是……可是……总不能因为这样，就对下面的人放任自流，眼睁睁看着他们投靠龙族。那可是我们的敌人啊！”统领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反驳的话，只是连他自己都感觉无论字词还是内容都软弱苍白，毫无说服力。
是那封之前从厉风城送来，被虎王愤怒撕碎的密信。它被重新粘贴在一张更大的兽皮上，虽然破碎，上面的文字却勉强可以看清。一群王室成员们连忙围了上来，凑到虎耀宗身边，从不同角度看了个明白。
以工人为例，具体从什么地方征调就很有讲究。贵族们都不愿意派出自己领地上的平民，那意味着白白付出没有收获，说不定还要倒贴粮食。
“已经入冬了……往年的这个时候，大伙都会呆在家里休息，围着火堆取暖，再做点儿好吃的。谁也不会出远门，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雪。一旦大雪封路，留在外面的人只会被冻死。”
半小时后，包括虎耀宗在内的六位王室成员在卫兵的带领下匆匆走进王宫，在大殿王座台阶下站成一排。
“是的。”信使不敢隐瞒，连忙回答：“我来的时候，统领大人再三叮嘱我务必如实禀报陛下。按照五十万人计算，仓库里的民用存粮还能维持一个星期。可厉风城里内的平民高达一百万以上。而且没有泥炭，没有柴火，也没有足够的屋子。”
巫林神情坦然：“南面是黄石城。那里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黄石城同样缺粮，而且城市面积比厉风城小得多。上百万人就这样逃过去，陛下又坚持不肯调运粮食，到时候，极有可能在黄石城引发暴乱。”
虎王耀先上身朝着左边倾斜，胳膊杵在椅子扶手上，左手按住额头，手指轻轻揉动，透过皮肤感受到坚硬颅骨的同时，他用凶狠冰冷的目光从这些人身上顺序扫过，仿佛可以用这种方法给他们一个个打上标记。
看着他灰溜溜逃一般小跑着冲出房间的背影，巫林淡淡地笑了。
统领浑身一震，用难以置信的眼睛看着巫林：“全部？不……这绝对不行，这太疯狂了。”
“厉风城缺粮？”
这不是故意谋反，而是帮助未来的皇帝陛下扫清障碍。
巫林寸步不让：“那么你来解决他们的安置与粮食问题。城里的情况你很清楚，什么都没有。你觉得我们能坚持多久？在确保军队和筑城人员日常口粮供应的前提下，城里有多少平民能撑下去？这样下去只会导致两种结果：要么平民暴乱，要么他们互相残杀，以死者为食。”
他无法找到合适的措辞进行反驳，巫林刚才所说的那些无论哪一条都占据了道义制高点。是的，如果不是陛下拒绝调运粮食，厉风城肯定不会是现在这种局面。难民情绪会安定得多，以国师的才能，完全可以消除所有潜在的危险。
虎耀宗的身体明显晃动了一下。他迅速从脑海深处翻出与虎王问题有关的各种记忆。
虎耀先的眼角在微微抽搐：“厉风城的口粮供应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统领不解地问：“为什么？”
厉风城内正在蔓延的混乱不是因为饥饿，而是因为恐惧。
他没给这些人思考的机会，张口怒道：“虎耀宗，一个月前，你离开厉风城的时候，那里的民用仓库究竟有多少粮食？”
厉风城驻扎着多达五万的虎族大军。领军统领是虎耀先的心腹。他对这种情况感到惊恐，第一时间找到巫林，要求立刻发布戒严令封城，任何人不得离开。
“难民的数量太多了。厉风城的原住民就多达五十万，从北方放弃地区逃过来的难民累计超过八十万。这么多人，这么小的地方，我尽心竭力想方设法安置他们，可如果没有足够的粮食，我又能干什么？谁会把我这个国师发布的命令当回事？”
“封闭城市只会使情况变得更糟。”
“就算去了黄石城一样没有活路，还会与当地的平民争夺资源。为了一口吃的，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一旦流民潮演变成内乱，这个责任谁来负？”
流言的内容也出现了变化。
安静的大殿瞬间变得热闹起来，每个人都在发表自己的意见，所有攻击矛头纷纷对准远在厉风城的虎族国师巫林。
信使不敢撒谎，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统领要求自己对虎王禀报的内容之一：“启禀陛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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