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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射（火枪）。
济州岛的军械制造水准在不断提升，有了图纸为参照，天浩在过去几个月里完成了对旧式火枪的全面更换。参照物是历史上著名的“德莱赛步枪”，它的先进性在于对子弹的更新换代。
“凶牛部和公牛部驻扎在黑角城北面，总兵力差不多也是一万。详细情报正在收集。”
无论族群驻扎方向还是各族首领辖下的军队数量都很正常，天浩关心的重点只是黑角城。
“昨天。”蒙加眨着眼睛抽着鼻子，控制住哭意，补充到：“昨天晚上。”
宗域试探道：“阿浩，你的意思是，我们冲进去？”
跟在天浩身边时间久了，廖秋深知他的心意：“还是加快行军速度吧！尽快赶往黑角城，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浩沉着地微微点头：“老规矩，先派人通传，如果城里的人拒绝，那就强攻。”
为首的汉子脸上挨了一刀，用绷带从额头上进行包扎，身上的铠甲破损严重。他手中倒杵着战斧，盯着天浩铠甲左臂上的牛角图案看了很久，终于确定其身份，艰难地站直身体，行了个礼，发出沙哑的声音：“启禀殿下，我是国师卫队第七中队，第二小队队长蒙加。”
廖秋伸手握住缰绳：“我知道，你站在二殿下那边。”
“应该是关于大朝会。”天浩注视着远方的山岭，神情有些凝重：“按照正常情况，应该在半个月后举行大朝会。现在就接到召集令，估计黑角城出了点状况。”
天浩不想争辩：“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两千名牛族步兵除了正常配备护甲，武器全部更换为新造的燧发枪。三十五毫米口径足够粗大，铅弹一旦命中目标，将给对方带来不亚于传统冷兵器的可怕伤害。
面对蒙加等军官的质疑，绍杰做出了这样的解释——王女和大国师有要事商谈，大国师下令让所有人离开府邸，晚餐之后再回来。
聚在周围的其他人，也就是打开城门放三族联军进来的那些战士，纷纷走过来，与蒙加站在一起，他们低着头，有些在哭，有些脸色阴沉，有些紧紧咬住牙齿，一言不发。
“王女？”天浩眉头皱得更深了，脑海中下意识出现牛艳芳那张傲慢冷酷的脸。
廖秋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无论敌友，按照北方蛮族的规矩，只要喊话总得有人答应。他搞不清楚状况，于是按照天浩之前的吩咐，把同样的话继续重复两遍。
绍杰当然值得信任，他曾经为大国师挡下好几次暗杀，是真正可以信赖的人。
想了想，他认真地说：“我觉得可能是两位王子之间出了问题。王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矛盾，也因此产生纠纷。”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语速轻快，却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
昨天下午，蒙加看见王女走进国师府，紧接着绍杰下达命令，让所有卫队成员全体离开。
彼此都是熟人，天浩省去了客套，直截了当地问：“城里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为什么不打开城门？”
大批涌入的三族联军迅速占领周边制高点，他们与闻讯赶来的城卫军正面对持。主管军事的廖秋负责这一切，天浩大步走到那些打开城门的伤者面前，看着他们身上破烂染血的铠甲，疑惑地问：“你们是大国师的人？”
天浩苦笑着摇摇头。他当然明白廖秋指的是情报部，但平俊及其手下虽然优秀，却无法做到随时查探所有角落里的秘密。
狂牛部重盾步兵在原野上排成横列，后面是手持燧发枪的雷牛部战士。两翼由野牛部负责，他们跟着庞大的进攻队伍前进，形成半月形外凸的防御面。
……
“大国师……哇……”他放声大哭，扔掉手上的战斧，抡起拳头朝着胸口猛砸，一下又一下。
在蒙加的故事里，绍杰是国师卫队的队长，也是最关键的主角。
蒙加脸上满是泪痕，深感自责的他偏过头，不敢与天浩凶暴的双眼对视，音量也被压得很低：“大国师……去世了。”
天浩腰间斜插着一把手枪，他身后背着一支长枪，凝神注视着正往城门方向走过去的廖秋。
“不能再等了。”天浩严肃地说出自己的结论：“城内局势应该很严重，否则大国师不会发布紧急召集令。”
……
时间紧迫，来不及做饭，所有人用干粮随便解决了一顿，稍事休息，在各队军官和统领的命令下，缓缓朝着黑角城前行。
这句简单的话彻底摧毁了蒙加心中最后的心理防线。他仿佛基础粉碎的建筑，摇摇晃晃无法保持平衡，如果不是天浩眼疾手快连忙将其扶助，这个体重超过上百公斤的魁梧汉子必定当场摔倒。
“其它部落的人到了吗？”他决定先把这件事情放一放，把问题转向别的方面。
天浩脸上的表情凝固，他再没有之前种种乐观的念头，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些卫队成员，他愣了几秒钟，猛地抓住蒙加的衣领，把他拽过来，用颤抖的声音恶狠狠追问：“说……大国师……他到底怎么了？”
“这不合规矩。”宗域同样也是满脸迷惑，他拿出之前收到的信：“你们看，这不是普通的传讯，而是大国师亲笔签发的召集令。按照族规，这意味着有大事发生，所有被召集的人可带领限额一万以内的军队前往。先王在位的时候就有过例子，曾经有人叛乱，可到了最后还是和平解决。我估计这次极有可能是两位王子之间的矛盾引发了纠纷，大国师这才发布召集令让我们尽快过来。一方面以军力震慑，一方面提前召开大朝会，选出新王。”
“快！冲进去！”
那是十几个浑身是血的壮汉，共同扶在城门两侧，他们眼睛里全是期待，同时饱含着深深的悔意。
天浩淡淡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