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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旁边传来爽朗的笑声。
“我明白。”广涛连连点头，心悦诚服，脸上全是恭顺的神情。
群体的致谢声不算整齐，却足够洪亮。
放下茶杯，偏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侧面的巫且，后者会意地点点头，面朝台下大厅，发出中气十足的命令。
这间大殿经过特殊设计，从王座这个位置说话，音波能够产生增幅效果，让所有人听见。
很多人把家里的神灵雕像换成了天浩。野蛮人的雕刻技艺很不错，尤其是那些手艺精湛的家伙，他们可以用木头把人雕得活灵活现，由此在雷角城里掀起了雕像新旧交替的风潮，从中很是赚了不少好处。
众人纷纷离开座位，在联排前后预留的空地上屈膝跪下，面对新任部族之王庄重行礼。
天浩抬起右手，做了个向上升起的动作：“起身，都坐下吧！”
“至于女人……”看着坐在旁边的儿子，广胜温和地笑了：“咱们这些年做得很不错，会议结束后你可以求见殿下，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要求，他通常都会答应。”
无论走到大街小巷任何地方，都能听见“他是我们的族长”之类的话。
肃清已经完成，庞大的贵族阶层被连根拔起，他们丰厚的财产没有进入天浩的私人腰包，而是成为了雷角城公共仓库的合理补充。尽管有极少数声音认为年轻族长做得有些过分，不该将所有贵族全家抄斩，至少该留下那些孩子……这种论调很快被铺天盖地的支持者呼声淹没，斩草除根不能算是一种暴行，而是为了从根子上杜绝潜在威胁。
这不是天浩想要的结果，只是他早已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冷场。微微一笑，抬手指着坐在下面的山游寨头领，直接点名：“光寿，你来开个头，结合你山游寨的具体情况，好好说说。”
“这纸可真白啊，比以前我见过的纸光滑多了。”
广胜猛然转身，用凶狠的眼睛盯着儿子，一字一顿地说：“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准再提‘阿浩’这两个字。必须尊称他为殿下，或者大王。”
天浩低头慢悠悠地喝着茶，讨论商议是必然的过程，在某些特殊问题上他可以独断专行，但表面上的“温和”态度却必不可少。
这是年轻族长的命令，也正因为这道命令，他获得了来自平民阶层压倒性的支持。
一个体格彪悍，长相美丽的牛族少女微笑着走过来，她很有礼貌，尽管进入大殿前已经有守卫两次验看过广胜父子的身份铭牌，她仍然没有忽视这一环节，反复对比铭牌上的文字和花纹，直至确认无误，这才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带着这对父子来到属于他们的座位。
中年男人顿时面露惊愕，他脸上表情瞬间变得很精彩。
接下来，长达十多分钟的时间，整个大殿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议论，乱哄哄的声音也由小变大，在空旷的殿堂上空回荡。
上午九点，天浩在卫队的簇拥下，沿着侧面通道走进大殿。
平林寨头领广胜带着儿子广涛走进大殿的时候，看到一排排整齐摆放的椅子，还有多达数百名参会者。
现在的冬天虽然寒冷，却同样不能浪费。
父子俩抬头一看，只见山游寨头领光寿笑嘻嘻地走到面前，在标注着他铭牌上同样文字的椅子上坐下。
……
“我说你们几个叽叽咕咕什么啊！没听见大王刚才说的吗，这是新的族规，都给我老老实实地看。”
开头和结尾都是恭维话，中间的内容却没有流于表象。日常生产，耕种与收获，年度粮税的缴纳，矿石与不同物资之间的交换……他一口气说了十多分钟，只是听者的态度不一，有些觉得很有意思，有些深受启发，还有的不以为意，神情冷漠。
不等他说话，一个相貌粗豪，腮帮两边全是胡茬的中年男人忽然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大王，我……我是长川寨的头领。”
“我不识字。”立道很坦然。
天浩点点头，在脑海里迅速搜索关于这个男人的资料：“我知道，你叫立道。”
巫且站在王座旁，高声发令。
天浩脸上继续浮起公式化的微笑：“都看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想就这本修订过的族规，听听诸位的意见。”
年轻人对美色的诱惑抵抗力一向很弱，何况广涛在这方面也有着特殊爱好。他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坐在椅子上不断搓着手，用羡慕且酸溜溜的口气说：“阿浩一个人根本用不了这么多女人，而且他只喜欢阿依。”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现场一片安静。
“很好，说得不错，坐下。”等到发言结束，天浩满意地笑了。
彼此都是熟人，关系也很亲近，广胜笑着抡起拳头轻轻擂了一下光寿的肩膀：“你怎么才来？”
大殿里的气氛很热烈，坐在这里的全是各寨头领，以及担任重要职位的百人首和祭司。天浩分派信使，给所有村寨都带去了五匹马，至于参会人员则由各寨自行决定，可以多，也可以少，前提是必须在规定时间抵达雷角城。
二十名身穿淡青色衣袍的侍女分别从四个通道口走出，她们端着厚厚的文册，顺序递给每一位参会者。洁白的纸张，整齐的黑色方块形字体，所有这一切都让头领和百人首们感到惊奇。
天浩微微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浩对雷角城的定位有着清晰认知：如果不解决粮食供应问题，太多的人口只会给城市本身带来麻烦。赤蹄城与磐石城方向的道路已经开始修建，预计明年夏天完工，到时候三地之间无论物资交流还是人员往来都很方便，消耗时间也能大大缩短。
“必须改！”广胜的表情森冷又严肃：“我已经提醒过你很多次了，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但祸从口出。你想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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