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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伟邦神情严肃，点点头：“这是陛下的命令，上个星期刚送过来。按照我们牛族的法律，雷牛部今年出兵两千，你我各派一千，必须是最精锐的战士。”
他带来了大队人马，目测数量超过一千，带队的两名统领天浩都认识，一个是廖秋，一个是刚典。
“说真的，你比我强。”
天浩笑着安慰：“你想多了。”
“见鬼，为什么你老是这种胸有成竹的样子？”牛伟邦很是粗俗地啐了口唾沫，悻悻地说：“码1的，我可是部族之王，你就不能低个头，弯个腰，说几句好听话，至少对我表示出场面上的尊敬也好啊！”
天浩眼睛里释放出天真纯洁的目光：“如果你喜欢，我当然可以这样做。问题是……这样有意思吗？”
……
“我下不了手……”牛伟邦用力抹了一把脸，瓮声瓮气地说：“那是卑鄙者的行为，我的所作所为要对得起祖先，对得起我死去的父亲。”
牛伟邦冷冷地“哼”了一声，冷傲的神情在脸上浮现：“我是来告诉你，你得走了。”
安置好来自黑角城的军队，天浩立刻召集亲信，简短急促的发布各种命令。
与其说是贵族轮驻，不如说是以轮战方式对野蛮人军队进行人员优选。虽说以防御为主，却无法避免正常情况下出关作战。这是所有城主以上级别贵族必须经历的环节，即便是最怕死的胆小鬼，也必须服从蛮族组训，老老实实带队前往锁龙关，在那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待足半年。
天浩点头赞许：“这才是真正的贵族行为准则。”
他在脑海中思考已久，终于决定说出内心的感慨：“短短几年时间，从一个小小的寨子发展为城市，灭掉了豕族，磐石城加上雷角城两地的俘虏总数超过二十万……阿浩，你做的这些事情真让我眼红。我承认，我的确嫉妒你。尤其是廖秋带着豕人俘虏回到雷角城的那段时间，有大半个月我都待在家里不肯出来。你的功劳比我大，而且还是战功。我这个王被你稳稳压了下去，连气儿都喘不过来。”
“这不是什么秘密。”天浩再次笑了：“你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对告诉我这些？”
“但我不得不想。”牛伟邦神情庄重：“我必须思考究竟是什么地方做错了。我想成为一个公平公正的王。贵族就得有贵族的样子，我们统治平民，我们得成为他们心目中的榜样。以前我觉得自己做的不错，就连大国师也对我多有称赞。可是从你出现之后，很多人都改变了想法。没有对比就不知道自己的短处，我想揍你，甚至想过要杀了你。”
牛伟邦迟疑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那女人我见过，很漂亮，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凶牛之王，这个狗杂种可真下得了手。”
抵达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这是句玩笑话，天浩却鬼使神差微笑着冒出一句文明时代的话：“好啊，尽管来，我有医保。”
箱子里装着换洗衣服。
“你现在同样动不了他。”天浩提醒道：“牛凌啸把他藏了起来，而且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
天浩笑了。
天浩阴测测地笑着，伸出右手，抬起两根手指：“我这人有个习惯，总会随身带把剪子。顺便说一句，永远不要小看女人。”
牛伟邦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舒展了一下胳膊，用力拍着天浩的肩膀大声笑道：“我饿了，今天你必须好好招待我，得有肉和鱼，还有酒。”
摒去左右，房间里只有天浩和牛伟邦两个人。这是最适合私谈的密室，家具摆设很简单，除了两把椅子，只有中间的一张茶几。
“你这个狡猾的家伙。”牛伟邦恶狠狠地盯着他。
天浩在心中发出无声的叹息：“你指的是锁龙关？”
驻守锁龙关的军队是蛮族精锐，真正的百战精兵。以雷牛部这次派出的两千名精锐为例，这些人在关上还要进一步筛选，最终只有数百人留下来。
心情舒畅的人总是容易喝多。天浩不断劝酒，尽管苹果酒度数不高，很少喝酒的牛伟邦还是喝得酩酊大醉。
“但你没有这样做。”天浩笑容依旧。
牛伟邦猛然抬起头，厉声道：“你还想怎么样？要我对你鞠躬行礼，感谢你打了胜仗，带回来那么多俘虏？”
天浩笑了：“你永远都是我的王。”
他承认话里有奉承的意思，但绝不是故意的拍马溜须。
足足对峙了半分钟，凶狠冰冷的神情在像冰遇到太阳一样融化。
牛伟邦凝视着他，咬牙切齿：“知道吗，我想揍你一顿。”
天浩笑道：“你是这里的王，磐石城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随着肌肉扭曲，愤怒爬上了牛伟邦的脸，他变得狰狞又凶狠：“你为什么不是个女人？那样我就能把你娶过来，扔在床上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雷角之王迷惑了：“……衣包？那是什么？”
少女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用力咬了一下嘴唇，随即松开：“不是说还有两个月才走吗？”
他还是从前那种高大冷峻的样子，不苟言笑，线条粗硬的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仿佛一块活动的人形岩石。
之前发出的密函有两份，一份给了大国师巫彭，另一份送往雷角城，给了牛伟邦。
自娱自乐的笑话绝不能过分，说太多会露出马脚，天浩及时收手，他忽略了牛伟邦的问题，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正色道：“今年是免税的最后一年。从明年开始，我会按照百分之三十的税率正常缴纳。”
统帅为终身制，只有统帅自己提出，或各部之王觉得统帅年老力衰，必须更换的时候，可以临时召开大会，推选出新的接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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