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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源感觉浑身冰凉，他其实穿得很厚，以北方蛮族强壮的体质，趴在雪地上也不会觉得冷。他从未想过现实会如此残忍，哪怕自己做了这么多，竟没有对战局产生哪怕一点点推动作用。
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双方交战地带？
广胜带着儿子广涛找到天浩，向他辞行。
豕人不是都很能打，是天生的勇士吗？
说着，宗具双手平举至胸前，神情异常庄重，不顾天浩的阻拦，恭恭敬敬对他行了一礼。
山源寨的头领光寿也向天浩辞行。他很后悔，因为犹豫不决，兼之对战争本身没有信心，只出动了少数辅助人员，没有派出作战部队，导致分派战俘的时候数量比平林寨少了很多，只得到两千多个豕人。
其实天浩很早就注意到宗具态度上的变化，却没想到他竟然在这种公开场合把话说开，着表明双方合作比以往更加密切，所以他微笑着说：“我们是朋友，而且是利益相关的盟友。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阿浩，这次是我有眼无珠。要是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一定记得叫上我。别的本事我没有，帮着一起打仗，出把力气还是可以的。”光寿拍着胸脯发誓赌咒。
庞大的队伍开始分流。
多达十数万名俘虏无论吃喝拉撒都是大问题。幸好天浩提前做好了后勤保障，一路上没有因为缺粮导致哗变，偶有几次小波动，也被负责监管的士兵当场弹压，用鲜血淋漓的人头再次昭示获胜者权力。
天浩站在路边一块位置很高的岩石上，看着宗具和廖秋分别远去，对他们逐渐模糊的背影久久招手，直至不见。
“我一直在保护你，我把所有粮食都省下来给你吃，我忠实执行大国师的命令，我们……我们应该是一路人啊！”
“你让我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一些不同的看法。”廖秋感觉天浩的手很温暖，而且坚定有力：“我从未怀疑过你对大王的忠诚，你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他毕竟是牛族人，是雷牛部的族巫。所有阴谋诡计都在暗中进行，牛伟邦不知道他做过这些，天浩就更不可能知晓。至于那些分散求援的豕人信使，巫源已经无力顾及，他必须杀了身边的这个豕人队长，这样才能确保安全。
廖秋凑到天浩耳边，发出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低语：“我会帮你在雷角城找出谣言的源头。诬陷者必须死，我会把那个家伙的脑袋砍下来，做成骨碗送给你。”
一部分往北，一部分向西。
宗具第一次对“政治委员”制度产生了兴趣。
“为什么要杀我？”
廖秋缓缓咧开嘴，虽是微笑，看起来却很惊悚。
这是豕人队长想弄明白的问题。
经过强化的视觉非常敏锐，天浩远远看见兄长天峰带着几名卫兵骑着马朝这边过来。
刚见面，第一句话说得很匆忙：“阿浩，你准备一下，跟我去见大国师。”
平林寨这一仗收获颇丰，分到五千多名豕人俘虏。
天浩低下头，面带微笑，重重挥动的胳膊强劲有力：“走吧，我们回家。”
天浩既然获胜，就意味着整个豕族领地已被荡平。现在这种时候无论去哪儿都很危险，前往其它部落求取援兵已变得毫无意义。就算狮族主力能按时抵达，也无法改变豕族被灭的事实。
这样的攻击注定了不可能有结果。早有准备的巫源侧身一个翻滚避开，丝毫没有想与对方正面接战的意思。这越发激起豕人队长的愤怒，他双目欲裂，以重拳砸碎挡在前面的雪墙，细碎的冰冷白屑纷飞，却无法伤及巫源，没有任何实质意义。
庞大的行军队伍终于进入了牛族领地。
时候忘记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成群结队的豕人俘虏无法理解这种欢乐。他们世世代代居住的家园被毁，被迫跟着征服者来到这片陌生之地。必须承认，这些牛族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凶恶，也不是食人魔，尤其是那些十人首，脸上经常挂着微笑，不时从口袋里掏出食物递给老人和孩子。
豕人被各个部落雇佣，不是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吗？
他们竟然败了！
仔细搜索全身，扔掉所有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的豕族物件，巫源把割下的人头拴在腰上，俯身从地上捧起一把雪，双手用力搓了几下，然后揉在脸上。顿时，杀人引发的燥热立刻从脸上消退，刺骨的冰冷从体内带出了清醒。
“大人，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您倒是说句话啊！”旁边再次传来豕人队长焦急的催促，他不善于思考，是一台真正的命令执行机器。
何况带着一颗豕人的头颅在身上，相当于一道护身符。
巫源脸色阴沉，咬着牙，缓缓点头。
胆战心惊的巫源把探出去观察的上半身缩回来，背靠着临时堆砌用作挡风的雪墙，他皱眉苦思了好几分钟。豕人队长虽然焦躁不安，却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声打扰，就这样耐着性子等候。
礼节非常隆重，广胜不顾天浩的阻拦，执意双膝跪地，完成整套礼仪。站起来的时候，他紧紧握住天浩的手，真心实意说了声：“谢谢！”
从这里往北，就是野牛部的领地。
曲齿带着一群军官走到近前，仰起头，发出尊敬崇拜的声音。
豕人不是号称北方大陆上最强的重步兵吗？
他张开双臂，用抱住天浩的胸膛，两个人紧紧搂在一起。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没有撒谎，也不屑于做那种不诚实的行为。
太阳越过天空正中的时候，胜利凯旋的人们远远看见了高塔，还是与之前离开时一模一样，很熟悉，振奋人心。
廖秋也开始思考这样做是否管用。
“磐石城永远是你的家。如果你在雷角城待不下去，尽管来找我。如果你遇到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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