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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过誓，磐石城主是唯一的效忠对象。主人的命令已经下达，这些人的命运已经决定。
碎齿略一点头，转身大步走出殿外，站在那四十多个豕人排成的队首，发出洪亮威严且令人畏惧的狂吼。
巫鬃认真地想了很久，饱含阅历的眼睛有些浑浊，仔细观察着巫源。
那里堆起很多临时土灶，大锅里烧着水，已经沸腾。
“我们都是巫师。如果是别的事情，我会倾向于你那边。可是说到战争……呵呵，难道你不觉得这种事情过于儿戏了吗？你是雷角部的族巫，偏偏是你来报告牛伟邦正在攻打我们的领地……换了是你，会相信吗？”巫鬃眼神中的嘲讽意味更浓了。
杀人是一种必要的统治手段，只有残酷的刑罚，加上死者的尸体，才能慑服活人的大脑。
当然，吃到满饱是不可能的，最多八成，或者七成。关键在于牛族人提供的食品味道很不错，有油盐，还有肉。
天浩看了一眼被侍卫从地上捡起，装在银质托盘里，送到自己面前的烈牙之王头颅。
“尊敬的城主，一切都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了吗？”
当了俘虏还能吃饱，这种事情在豕人看来难以想象，甚至有种虚幻的不真实感。
整个獠牙城陷入了混乱。
“没有豕族和牛族之分，你们都是我的子民。”
平时对民众闭锁的王宫大门敞开着，集中在广场上的所有豕人俘虏都能看到这一幕。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巫鬃面色阴沉，她侧过脸，避开从对面直接冲进鼻子的那股臭味：“你大老远赶过来，口口声声说是有机密告诉我，就是这件事？”
巫源的反应很快：“您不相信我？”
信使拼命赶路抵达獠牙城，冲进国师府邸报信的时候，狂牙城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小孩子也留不得，尤其是烈牙之王的四个儿子，一个女儿。“悯其幼代其养之”的确是文明时代令人称颂的高洁行为，然而狼就是狼，它的本性是吃肉喝血，等到主人年老力衰，畏伏多年的野兽就会露出獠牙，报仇雪恨。
话未说完，一阵混乱的脚步和嘈杂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房门从外面被推开，几名巫鬃身边的近侍拖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年轻男子跑进来。
先对付外围的小型村寨，封闭消息，然后集中力量攻击核心城市。战斗时间持续不长，攻势迅猛，猝不及防的豕人抵挡不住，瞬间崩溃。
“你是牛族人。”良久，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烈牙部。”巫源对此非常笃定，手下亲信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凝神思考片刻，天浩决定放弃这种无用的烧脑行为。没必要在一个死人身上浪费时间，何况这家伙的身体已经被卫兵拖走，交给专业人士处理。区区一颗人头……外表狰狞，外表凄惨，就算知道他的名字也毫无意义。
这家伙究竟叫什么名字？
大殿和台阶上到处是血，更有面积大到上百平米的暗红，醒目的血痕从远处一直拖到近处，附近还有几具尚未处理的尸体。他们的头颅被砍下，光秃秃脖颈端口露出森白色骨头，负责行刑的牛族战士肩扛战斧，漫不经心用脚踢开散乱的骨头碎渣，几个强壮的豕人战士脱掉盔甲，高挽衣袖，抓住尸体胳膊或腿脚，费力地拉往广场右侧。
无论他们是否明白。
磐石城的军事编制有“战狼”这个特殊单位。被驯化的黑嚎狼很听话，它们成群结队，数量多达六百多头。烈牙之王的儿女皮肉细嫩，它们很喜欢，吃得很开心，不断发出“呜呜”的欢快嚎叫，很快就把主人赏赐的美味争抢一空，连残留在地上的血也没有放过，舔得干干净净。
巫鬃顾不上与巫源多说，急急忙忙带着一群手下进宫，面见豕王。
来自文明时代的天浩深知封锁消息的重要性。他宁愿分薄兵力，也要派出大量哨兵在战线外围游走。祖木在虎族领地经营的生意很不错，前前后后送回来六百多匹马。天浩从中挑出一半用于繁殖，另外一半组建游骑兵。
风像野兽一样呼号，吹起大片雪花，在烈牙城上空形成翻滚的白色狂浪，上下飞舞。
烈牙城战斗比想象中结束得更快。
“求求你，不要杀我。”
该死的人都死了，周围一片死寂。
天浩上次对付钢牙部就是这么干的。
大殿外的平台上，四十多个豕人俘虏并排站在那里。他们有男有女，年龄不等，甚至还有尚未成年的孩子。所有人反绑着双手，全服武装的士兵在旁边看管。
“怎么了？他是什么人？”巫鬃脸色骤变，从椅子上站起来。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主人。”
台阶正前方安装着几十个铁皮喇叭，形成特殊的扩音效应。这是天浩从多次实验中得出的结论：只要位置合适，体量够大，话筒拿在手里与摆在脚下没什么区别。尤其是十几只铁皮喇叭围成环状，站在圈子中央说话，扩大的音量足以让整个广场所有人听见。
下一个目标是豕族首都，獠牙城。
“烈牙部？”年迈的巫鬃发出冷笑，带着一丝淡淡的讥讽：“我没收到烈牙部的求援。”
唯一不共戴天的仇敌，就是盘踞在大陆南方的白皮，以及黑鬼。
“饶了我吧，我是烈牙之王的弟弟，我是下一任王位继承人，我愿意跟你们合作，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会服从。”
……
天浩坦然坐在王座上，双手摆开，庄重的目光越过大殿外侧的刑场，注视着远处灰暗的天空，以及天幕下密密麻麻，连大气都不敢出的俘虏。
对一些生活穷困的豕人来说，这已经是年节时候才能吃上的美味。
锋利的钢斧一次次挥起，一次次落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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