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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作秀，现在也不例外。
……
“这不能怪我。”此刻的他丝毫没有感情可言：“我给过你机会。”
他没来由的胸口一紧，忽然觉得正在走近的年轻城主让自己感到恐惧，还有巨大的压力。
文明时代奥运会纪录为98.48米。北方蛮族身高、体能远超那个时代，正常情况下，一名蛮族战士使用重型标枪的覆盖半径，约为一百五十米。
天浩很随意地摆了摆手：“还是说正事儿吧！”
天浩的看法恰恰相反：“没什么大不了，喜欢的话，就让他们比吧！但要制订出规则，所有人都必须服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觉得可以尝试着举办一次运动会。”
“磐石城比过去热闹多了，这都是阿浩你的功劳。”益丰没有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露出谄媚的笑，佝着背，点头哈腰，无法直立。
他说话简单直接，省去了以前时刻挂在嘴边“益丰大哥”的特殊称谓。
儿子已经会走路了。
“你好像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天浩的微笑看上去无比邪恶：“所有人我都要，包括你，还有你的家人。我打算把你的妻子卖给虎族人，你的儿子卖给鹰族人。另外还有你家里的其他成员，卖得越远越好……说句实在话，我不打算让他们活过今年冬天，如果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还能听到他们其中任何人的消息，我会宰了负责发卖的人，割掉他的舌头，挖掉他的眼睛。”
几天前，益丰接到来自磐石城的信，要求他在这个时间赶过来，与天浩面谈。
老祭司当仁不让成为了囚牛的启蒙老师。传授知识的方法很原始，在抹平的沙地上用树枝写字，在泥模板上刻写作业，学着像男人一样用刀，教会他如何解剖一头野兽，分辨不同的内脏器官，判断在不同温度与环境下的保鲜时长。
旭坤向天浩报告这些事情的时候忧心忡忡，他认为必须禁止在城内进行类似的比斗，否则难以维持秩序。
天浩比任何时候都盼着儿子长大。
“作为男人，一定要能吃、能打，还要能干！”满面凶狠的天狂这样教导囚牛。最后几个字含义丰富，说得太透彻反倒没了意思，得自己去体会其中深意。
这数字在天浩意料之中。
天浩叹了口气，缓步走到侧面的椅子上坐下，平静的眼睛里偶尔闪过一丝冷光，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其中含义。
“二百三十四米！”旭坤先是一惊，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激动狂吼。
他忽然很想哭，就像弱者不小心走进吃人怪兽的巢穴，无法逃跑，正前方是一张满是尖利獠牙，散发出浓烈腥臭的血盆大口。
“我可以给你两百人……不，三百。”益丰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泪水忍不住涌出眼眶：“阿浩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同族，我还帮过你。你要人是吗？我给你，三百不够就四百，五百也行……求求你，庆元寨是我的，你不能这么残忍，给我留条活路吧！”
感觉就像从高高的云端突然坠下，巨大的落差令人窒息，难以接受。
“不要逼我！”他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嚎叫，咬牙切齿猛扑过来。
坐在椅子上，打量着狭窄的房间，益丰有些惴惴不安。
三角龙做得更直接：它们总是低下头，任凭囚牛笨手笨脚爬上去，骑在脖子上，双手攀住坚硬巨大的头部骨板，发出满足的欢笑。
近在咫尺的距离，向前猛扑的益丰看见天浩脸上露出冷笑。
强烈的尿意在小腹内部膨胀，益丰不得不夹紧双腿，却无法控制身体颤抖幅度不断加剧。
投枪和弓箭是每一个蛮族男子必备的基础技能。一群半大孩子在训练场上吵吵嚷嚷，按照教官的命令朝远处用白色灰线标注的区域奋力投掷，这场景很容易引起围观者的兴趣。看着一个个孩童争先恐后比拼实力，大人们也觉得手痒，于是在附近另外划出一块场地比试起来。
身为城主，必须给下面的人以榜样的力量。这一掷，天浩没有留手，进化后的身体爆发出巨大能量，标枪远远落在标尺尽头。负责测算的旭坤带着人跑过去，得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数字。
“我听你的，以后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痛哭流涕的益丰不知道后悔了多少次，他不再想与尊严有关的任何事情：“求求你，我毕竟是庆元寨的头领，一百个人……我只要一百个人，其余的全都归你。”
他努力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只要在城里，大多数时间都会陪着囚牛。每当这种时候，天浩会变成世界上最好的讲解员，他仔细解释小孩子看到的一切，并非表象，而是原理。
以前，庆元寨的规模比磐石寨大得多。
或者……杀了他。
何况天浩离开的确是有要事。
益丰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感受到天浩咄咄逼人的目光。情况显然与过去不同，他没有客套，更抛弃了礼仪。
这个该死的野蛮时代没有任何娱乐项目。天浩早就有过“运动会”的想法。这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主意，首先在磐石城兴起，再把周边所有村寨囊括进来，很快就会形成令人瞩目的竞技风潮。
益丰彻底绝望了。
阿依越来越招人嫉妒了。
身为城主，当然要以身作则。
听到这个可怕的数字，很多想要在女人面前露一手的男人纷纷不再发声。女人就不同了，她们用炽热的目光追随天浩，等到天浩微笑着挥手离开，在视线里走远，消失，这才把目光转向显赫的新建城主府。
益丰脸上毫无血色，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凭什么？”在绝望和恐惧中挣扎了很久，他发出无助的悲鸣。
“……什么？”益丰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