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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得从磐石寨找回来。给本王传个口信给你们头领：需要帮忙就说一声，本王会尽快派出援兵。”
洗澡，剪头发。这是两道必须严格执行的命令。天浩不希望磐石寨人口数量剧增的同时，也给寨子带来瘟疫和病害的隐患。
“会有的。”天浩微笑着回答：“附近几个寨子都是我的盟友，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把矿石送过来，这是一桩对大家都有好处的生意。”
天浩当众宣布“咱们与豕族兄弟今天真正成为了一家人。”
他们平时的生活习惯很脏，破旧的皮袍天知道穿了多久，也许从制成衣服的时候就从未换下来洗过，光是想想就知道上面爬满了无数可怕细菌。这种东西根本留不得，必须统一收缴，集中起来点火焚烧。
有些人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他们心里存在着幻想，认为只要哭哭闹闹，眼泪一撒，胡搅蛮缠就能达到目的。不就是交衣裳嘛，先给他们，等新的到手，回过头来再找他们要，不给老子就闹。
谁也不会拒绝看笑话，拖拖拉拉拒不配合的豕族人与当初那些家伙没什么两样。一切都是穷人的吝啬思维在作怪，他们当然想要得到配发的崭新棉布衣裤，却不愿意丢弃肮脏的破旧袍子。常言道：传家宝衣，一代又一代，衣服破了改短裤，短裤破了改内裤，内裤破了拼拼凑凑还能缝出一双袜子……这才是省钱的高招，发家致富的秘诀。
前往雷角城的时候，信使就按照天浩的命令，在赤蹄城大肆宣扬了一番。
磐石寨现有房屋的建造标准均以牛族人为准。对于高大粗笨的豕族人来说，这样的房屋显然太小，不够住。
“阿浩一定是疯了。”牛铜放下手中的小型兽皮，坐在椅子上摇头叹息：“他怎么能这么干？”
这是牛伟邦的原话。
现在回程，他仍在做着同样的宣传。
牛铜抬起头，直视着他：“你说这些干什么？阿浩做的没错，他很棒。”
城主府。
吃饱，穿暖，这是人类最基本的生存欲望。
庆祝的宴会持续了一整夜。
他们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雇佣兵（重步兵），也是发起怒来翻脸不认人，连亲爹亲妈都会杀的疯子。
“哼！要我说，你才是想得太多。”旁边，身材削瘦的巫源轻蔑笑道：“他可比你聪明多了。那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要是没有半点好处，你以为他会冒着触怒铁齿的风险做这种事？”
豕族人的安置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天浩没有对黑齿撒谎，用到钢铁的地方很多。只是有些事情没有详细解释，何况就算对黑齿说了，估计他也听不懂。
冬天不是合适的建造季节，只能暂时将他们分散安置，等到明年春暖花开，再另行建造新的居所。
米泉寨和联康寨同样隶属于钢牙部，都是人口数量没有过千的小型村寨。
上天总是很公平，给予他们强大身体和力量的同时，也毫不留情收走了智慧。已经无法考证“蠢猪”这个词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流传开来，总之就是专指外貌丑陋，如同怪物般的豕族人。
并吞豕族村寨是一件大事，天浩第一时间派出信使，向远在雷牛城的族长传递消息。
只要有着共同的利益目标，就不难达成合作基础。类似的事情黑齿做过，他曾想以崮山寨为核心，与周边的豕族人村寨结为联盟，共同对抗来自族长铁齿的压力。可惜没人响应，想法终究没能成为现实。
开出的条件与当初雇佣曲齿一样：双倍口粮，不打仗，仅仅只是下矿井挖泥炭。
曲齿带着六百名经过挑选的豕族男女下矿。
黑齿的地位肯定比过去降了一截，他对此并无意见。这是一个没有野心的男人，也是一个真正为族人考虑的头领。
修改后的命令很快在豕族人当中引起骚动：不交出身上的衣服，就不能领取新的衣裤。
天浩是个节俭的人，他从不提倡浪费，却不赞同这种可怕到极点的节省。
天浩保持着温和善良的笑意：“炼钢需要大量的泥炭。”
回答是一张张不做任何解释的冰冷面孔。
黑齿对此很感兴趣，他看着肩扛工具，按照命令在广场上集合，排成队列朝着西北面转向而去的队伍，问站在旁边的天浩：“阿浩，我不明白，你要那么多的泥炭有什么用？只是取暖的话，寨子里现在的存量已经足够了。”
“我做了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看着远处山脊线上徐徐升起的太阳，黑齿无限感慨：“阿浩，那些人就交给你了。我老了，也累了。我这个人没什么雄心壮志，你是个好的，也是个厉害的，我弟弟曲齿很佩服你……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话：让他们吃饱，别让他们在冬天的风雪里被活活冻死。”
黑齿对此似懂非懂，试探着问：“炼钢？你要大规模打造兵器？”
“不是只有打造兵器才会用到钢铁。”天浩耐心地解释：“磐石寨很快就会变成一座城市。需要用到钢铁的地方很多。这么说吧，一个国家……嗯，一个族群如果想要强大，某种程度上，钢铁产量是决定一切的基础。”
任何寨子里都有几个刺头。仗着资格老，脸皮厚，对很多规矩完全无视。以前大家是同族，说起来甚至沾亲带故，我对你装疯作傻也就无可奈何。但是现在不同，这里是磐石寨，曾经管用的那些手段只会给你带来死亡。
这些话黑齿听不太懂，他微微点头，并不意味着理解，只是表面上的礼节虚应。他紧接着问：“可问题是哪来那么多的矿石？”
“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啊！”牛铜闷闷不乐地直摇头：“反正我是不喜欢那些长得像猪的家伙，又蠢又笨，而且一个个胃口大得惊人。”
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必须参加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