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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上的刺刮到周启深的伤口,往火上浇了一瓢油。他拧过头,顽劣一笑,“谁无辜?姓孟的?你想心疼他就明着说,他还在车库里待着,回头你告诉他,最好给我长点教训,爷今儿没把他撞死是他命大。”
孟惟悉太狠,先发制人,那几拳都砸在了要害处。周启深右脚痛得钻心,差点刹车都踩不住。他喘着气,给顾和平打了个电话,“你跟老程过来一趟,我开不了车。”
忠言逆耳的体己话,周启深自然分得清好歹。
“他知道是我推了小西,知道她受伤,知道我动的手。”周启深低着头,鼻梁一道血痕,从左眼下方横到了右脸。
两人的眸子里,凑齐了贪嗔痴恨爱恶欲七宗罪。
周启深被吵得心烦意燥,说:“老程你也回去,昭昭不是不敢一个人睡觉吗。我没事,自己待着。”
“那你放心,他也不敢让我留,我这张嘴说一晚上,能让他明儿开遗体告别会你信么。”
——
周启深没崩住,拽紧她的手猛地往跟前带,一手扣住她后脑勺,下一秒,男人冰凉的唇齿落在女孩儿的脖颈。
赵西音多恨啊,抬脚就往他车门踹,她跳舞穿的平底鞋,薄薄的鞋底踹在钢板上。一脚接一脚,身体晃动的时候,眼泪也跟着飞。
周启深没吱声,甚至连头没回,往后一靠,一脸幽深平静。
他哑声问:“要不要给你个喇叭?”
顾和平感叹,“孟惟悉有一手啊,这小子当年见他跟个纯情富二代似的,这几年真是成长迅速啊。能让周哥儿吃瘪,人才。”
顾和平靠了一声,“你找周老板,他的烂摊子。”
周启深很快反应过来,忍着一身伤痛上车,把废了半个车头的路虎开得风驰电掣,追命似的往地面去。
周启深又返身朝车边走去。
赵西音一声痛叫,痛得她眼泪如雨下,几近声嘶力竭,“周启深你个混蛋!”
周启深就这么坐着,任她踢,踢得眼皮都不掀一下。再铁的身体也扛不住这等凌虐,他耐不住,烦躁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赵西音!”
这戏台子敢情搭的妙啊。
周启深绷着脸,没几秒就解了车锁,自己把车门打开,紧着嗓子没好语气,“踹什么门?门硬还是你脚硬啊?踹伤了还跳不跳舞了?”
双目相对,一刹安静。
男人真要顽劣无情,谁都拦不住,拦不住嚣张气焰,拦不住出口伤人。偏偏还一双眸子坦荡荡地望着你,气势如风起,压住一身狼狈,唯我独尊。
这边差不多了,老程说:“和平你回家,我今晚守着他。”
老程一眼示意,顾和平嘴特贱,明知故问:“孟惟悉仨字不能提?孟惟悉,孟惟悉,孟……”
“藕断丝连”“难舍难分”,这些字眼跟过山车似的在她脑里冲撞。赵西音看着周启深血红的眼,几乎瞬间就崩溃了。
车里借了城市灯光,浑浊的光影打在他脸畔,干涸的血痂横在鼻间,眉骨的伤口仍然不断渗出血珠子。这种新旧交叠的画面,分外妖冶诡异。
到了医院,下车后,老程才发现他身上的伤远比方才看到的严重。
周启深时常想,如果那时他忍一忍,让一让,是不是就跟所有夫妻一样,床头吵架床尾和,而不是像现在,她择路而逃,春明门外即天涯。
赵西音顾着疼,眼看着那堆破铜烂铁凶猛地开上了主路。她蹲在地上,散碎一地的玫瑰花瓣悲情壮阔,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
老程见他人模狗样都是皮外伤,也就不假客气。
周启深油门一加,甩了把方向盘,车身几乎是九十度转头,截了赵西音的去路。他下车,浑身是血,触目惊心。每往前一步,赵西音就后退一步。
周启深鬼迷心窍地咬了她一口,不是火辣,不是温柔,白牙血口地往下咬。皮肤先是泛白,然后血液集涌,成了一圈带着血丝的痕印。
赵西音把车库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揭了伤疤,撒一撮盐,最后往沸腾的油锅里一丢,这两年好不容易新长的血肉,又都炸开了。
赵西音凶回去,“周启深!”
医院这边都打好招呼,把人拉去照了片,做了核磁。结果出来,骨头裂了,轻微脑震荡,他大腿上的血口是被锐器划的,保守起见,周启深挨了一针破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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