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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我们现在去哪儿？”老张问。
“再闹也闹不出什么。”男人说，“女人嘛。”
周然似乎比她还要淡定，陪着外婆玩了一个多小时。老太太到最后实在困得不行便睡了过去，陈迦南给外婆盖好被子送周然下去。
外婆拍拍她的肩膀：“你先给我恋上再说。”
“那我收回行吗。”陈迦南道，“早点回去休息吧。”
陈迦南无奈：“大晚上的您饶了我行吗。”
外婆点了头。
“听说您牌技好。”一个男人笑道，“今晚可得让让兄弟。”
那两天H大在礼堂要搞一个文化演出，陈迦南没事就带外婆去那儿混看排练。老太太精气神十足把她学校都快转了个圈，最后问：“你们导师哪个办公室？”
“还能怎么着拿钱砸呗。”男人笑，“二十万买一初夜。”
等到女人识相的离开，沈适胡乱扯下领带扔到一边，让李秘书订了张机票回北京，电话里李秘书只得领命连一句明天开会怎么办都问不出来。
陈迦南笑：“至少我还是个学生，再忙也有时间偷懒，你都工作的人了哪那么好请假？不要老在我这费心。”
沈适淡淡笑了，咬着烟摸了张牌。
沈适那天是去赴一个局。
“知道您好这口。”周然道，“尝尝是不是江南的味道。”
外婆问：“那谁啊？”
老太太看见她笑了出来，扭头对沈适道谢。她原以为他们会这样装作不认识的擦肩，没有想到沈适却一直定定的看着她也不着急进场。
陈迦南：“……”
他们这样的人最擅长在牌桌上虚与委蛇玩城府，都不见得谁比谁光明坦荡，输赢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正事是否谈好。
陈迦南摸不准他的性子，一句不吭。这时过来了几个院里的领导，看见沈适就急忙迎过来，陈迦南趁机拉开外婆从人群里溜了进去。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陈迦南说。
沈适闷闷笑起来，眸子里略带着些禁忌的色彩，三分醉意三分认真的说：“解不开还怎么做？”倒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浪荡样子。
他会笑笑，逗趣的说：“我打着双闪，可别上错了。”
她先送老太太回了酒店才掉头去买烟，恰逢周然打电话过来，知道外婆来了比她这个外孙女还开心，自告奋勇买烟送来。
陈迦南不答反问：“您不是也挺喜欢周然吗？”
陈迦南笑笑没说话，周然也默契的没再开口，转身上了车离开。北京的四月渐渐泛起暖意，她在路边多站了一会儿。
酒店包厢里几个男人凑了一桌麻将，各自身边都坐了一个女人，看见他进来有人招呼：“沈总来坐这儿。”说着起身给他腾地方。
“票买了吗？”他忽然出声。
老张连夜等在机场外，沈适上了车好像清醒了。
“这几天学校忙吗？”周然问，“实在抽不开身我可以带外婆转。”
陈迦南笑：“又不跟你抢藏什么。”
女人一看就是训练过的，还没上床手已经不安分。沈适当时喝的也不是很多，微微眯着眼看着女人在卸她的领带，一条白花花的腿抵在他的跨上。
马路上实在不是叙旧的好地方，陈迦南也没那些心思。沈适手里还夹着半截燃着的烟，倚着车偏头静静看她。
“老师的侄子。”陈迦南平静道，“沈家的孙子。”
他一身西装笔挺的样子，领带打的很好看，低头在和外婆说话的时候特别温和，又不像是酒局上那种温和。
陈迦南歪头：“您要不来场黄昏恋？”
“外公看着呢好吗。”陈迦南脱口而出，“小心晚上托梦说你。”
陈迦南慢慢走过去轻喊：“外婆。”
“真想知道？”
“前两天夜总会碰见一妞那叫一个漂亮，就是性子太倔。”男人“啧啧”了两声，“哄了半天硬是一个面子都不给。”
周然唉了一声，伸了伸胳膊。
男人好像都喜欢在这种环境下谈生意，撂下一张牌说两句话，有意无意透漏点消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沈适掏了支烟塞嘴里，立刻有人点了火过来。他微微侧头凑上火，吸了两口。
看完演出回去的时候外婆的话又多了起来，嚷着要她买盒烟抽。陈迦南一个眼神过去，外婆噤声不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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