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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迦南打心底呼口气，面上还是笑道：“那我就不耽搁您时间了。”话音刚落便看见柏知远启唇，她赶忙又接上话，“您放心，课题我保证做好。”
期间去洗手间，有姑娘在洗手池刷微博。
陈迦南边往洗手间走边回：“知道了。”
外婆扭头看她：“你现在不抽吧？”
陈迦南差点把刚吃进去的果子呛的吐出来。
柏知远也没再说什么，只道：“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柏知远放你走啦？”姚姚问。
陈迦南想起柏知远的样子，一阵寒蝉。
是外婆先看见她的，隔着老远就叫囡囡。
她那天晚上睡得不怎么好，梦靥里总觉得有人顶着她喘不过气。她想挣脱开那人压过来的脸，画面一转看见他坐在客厅，抽着烟冷漠的说，楠楠，别不识抬举。
“知道你回来买菜去了。”陈母说。
“妈你是没见过我被剥削不成人形的样子。”陈迦南耷拉下肩膀，环视了家里一圈，“外婆人呢？”
她至今也没问过姚姚那个男人是谁，以后也自然不会问。成年人处理感情的方式都比较冷漠，说清楚再见也实在多此一举，当年处在那个位置的她并不比现在的姚姚好多少。
她一眼就瞥到娱乐新闻头条一则订婚消息，视频中的男人身着白色燕尾服举头投足之间尽显绅士风度，一点都不像和姚姚在一起的时候肆无忌惮手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摸。
“不了。”柏知远说，“晚上要飞昆明。”
“胡说。”陈母拍了一下她的背，“哪有人这样讲自个儿老师的。”
“问路的。”陈迦南淡定道，“三十来岁连个方向感都没有，谁知道还有什么问题。”
夜里的萍阳冷风阵阵，陈迦南和外婆挤在摇椅上。
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娶普通女孩痴人说梦。
以前倒是听姚姚提起过，父母离异都已再婚有了儿女，她夹在中间不尴不尬，在一张餐桌上吃顿饭都别扭更何况住一块还过年？
陈迦南忍不住笑：“你以为你们那个年代呢。”
陈迦南悄声走近：“小心妈妈看到。”
“我进门会散干净。”外婆舒舒服服叹道，“你妈最单纯看不出来。”
陈迦南哀嚎：“你一会儿问我妈。”
姚姚第二天回来已近中午，陈迦南在收拾行李。
“还是算了。”姚姚说，“我也不是一个人。”
陈迦南慢慢闭上眼睛又睁开，手掌拳起恨不得把手机给捏碎掉。这人赶在回家的当口发这个过来摆明了是不想让她好好过年了，她真的是把他骂了一路。
陈迦南想了想：“要不你跟我回萍阳去。”
陈迦南怔了一下，朝前头望去。柏知远穿着灰色的衬衫站在外婆家门口，看着她不像平时那样严肃。陈迦南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举着手机就那样走近。
相亲话题到此为止，陈迦南松了一口气。
“你以为他好心吗。”陈迦南哼笑，“人家是要出差留我何用。”
“真不知道怎么形容。”陈迦南手背后一边往里走一边摇摇头叹叹气，“比柏知远还吓人。”
柏知远挑眉，“嗯”了一声。
“不尴尬吗？”陈迦南头疼。
一瞬间的功夫，她就清醒了。
萍阳是江南地带的一个小城，地图上芝麻大点的地方，一年四季都很暖和，就是早晚温差大，不像北京的二月已经羽绒不离身。
“我实在搞不懂今天是你相亲还是你妈相亲。”陈迦南尽量让语气保持温和，“吃干饭长大的吗？”
她忙起身去拉窗帘，阳光都快要晒屁股了。外婆早已经拉着几个姐妹去广场跳舞，陈母给她准备好了相亲要穿的干净的毛衣短裙。
到胡同口陈母遇见了熟人停在路边说话，陈迦南弯着腰拈花惹草往回走，手机响了起来。她看到来电头痛了一下还是接起，不太情愿的喊了声“柏老师”。
临到家还没消气，陈母好笑：“怎么了气成这样？”
“对眼了就试试，看不上出了门谁也不认谁。”外婆说，“不谈个几次恋爱怎么知道下一个更好。”
陈迦南瞪眼：“说什么呢你。”
“您赶时间吗。”陈迦南还算有良心，“进去喝杯茶。”
陈迦南听不过去，瞥了一眼对面的人。
“也就二十……”陈迦南舔舔嘴唇歪头干笑，“四五？”
回到座位男方家长嘘寒问暖，和她说哪个牌子的护肤品用着最好，明明还没说开始便已经说起两人新婚住哪个区的房子，请哪儿的保姆最好，婚后尽量不要和老家人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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