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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歉。但你真的不符合我的……”
谢长晏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我答应了！这谢礼我给！”
谢长晏和彰华一共被关了十天。十天里，谢长晏抽空向他讲述了自己所知的关于燕王的所有事情，而这一次，没再添油加醋扭曲事实。
彰华一脸莫名地看向谢长晏。
谢长晏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不会吧？这么快就找到人证了？
“你不顾礼法，亲自为我授学，对我做尽了不可描述之事。
会有什么，是比六岁时的那件事对他刺|激更大，从而诞生了此后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呢？
你会喜欢我的。
谢长晏“扑哧”一笑。
第十天晚上，谢长晏终于说完了，拍了拍膝盖上的稻草道：“我所知道的全部讲完了。接下去如何，看你的。”
“我十二岁时，你一见到我就惊为天人，不顾群臣反对钦点我为皇后。
“看清楚了，这位确实就是谢二公子谢知幸。”
“差大哥，今天就走吗？”
“确实，但他病重，小的要给他擦汗，就斗胆摘了一回……”张进说着，眼神就往彰华脸上瞟了过去。
“朕当时是太子，束发少年，桀骜自大，满脑子都是肆意率性，想着怎么轰轰烈烈地开天辟地。”
陛下，草民见识到了。
谢长晏忍不住也看向彰华，忽然想起有一次做梦，也意识到彰华跟二哥有点像，尤其是嘴唇和下巴，一模一样。小时候她见过几次二哥的脸，后来年纪渐长，二哥便不摘面具了，细究起来，她十三岁离家，差不多有五六年没见过他的真容了。
这么多年，兜兜转转，我曾遗憾未遇你在青涩时。
端午带着一个人走进来，来到他们这间牢门前，指着彰华道：“认认看，是他吗？”
“噢，是是。小人在程国开客栈时，曾招待过谢二公子。”
“为何不信？”
谢长晏抓起稻草，第二次往他头上丢去。
端午扭头看了她一眼，忽然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不是说一万双靴子吗？我等着呢。”
因为……我们是被命运紧紧系在一起的人啊。
谢长晏仰天长叹，终于明白了一句话——
一念至此，谢长晏拍拍彰华的肩膀道：“总之当务之急，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回燕国。”
谢长晏也是惊讶不已——此人怎么回事？
彰华全程保持严肃，只偶尔提几个问题。
谢长晏心中一紧，打量来人。此人约莫四十左右年纪，满脸风霜，带着习惯的谄媚皱纹，一副被世情摧折了腰的市井模样。
谢长晏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扭身，走到墙角里蹲下了。
在此过程中，谢长晏一直看着他，心情微妙。她既担心补上记忆空白后的彰华会重新变回深沉克制的燕王，又担心他变不回去。如果是从前的陛下，肯定有一万种解决困境的方法。但如果他变回去了，她又会遗憾于再难见他如此直率可爱的模样。
“大哥，这是宜国，你管他污不污垢？更何况，宜本就以商为本，商人重利，有何不对？”
“我无法忍受没有自由，拼命逃脱，你虽然不舍，但忍痛割爱，派暗卫一路保护，还送了我一条当今世上最好的船。
完了，谢长晏心道，这下糟糕了！
“看清楚了？确定就是他吗？”端午沉声道。
端午倒没藏着，对那人道：“给谢大小姐讲讲。”
“后来，你就真的为了我赴死……我们两个一起跳海殉情，结果没死成，漂到了这鬼地方。”
丢完之后，谢长晏想，若彰华没失忆，她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再看眼前这个被稻草挂了一身却一脸无辜无奈无害的彰华，还是忍不住“扑哧”笑了。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呢！燕王失踪，多大的事，干系到整个大燕的国计民生！我怎能如此自私，只为享受此刻相处，就置万千百姓于脑后？
“差大哥，我们怎么回燕啊？”
端午打断他：“讲重点！”
“小人姓张名进，是本地人，早些年在程经商，开了一家小小客栈。程国税高，又时不时有恶霸来收账，实在承受不了，就卖了店面回来了。现在以打短工为生。”张进说着，挤出一脸笑来，“得蒙端午哥照顾，这两年还算凑合……”
“后来啊……”谢长晏脸上的戏谑之色缓缓沉淀，凝视着他，眸光如夜月下的雪地，覆住万物，只剩下一片幽幽冷冷的安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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