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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芍药开。
“削郑氏诰命,降为庶民,即日遣返,并其女谢长晏,永不得入京。谢氏子弟,不得参加科举。钦此。”
“长晏!”胡智仁扣住她的胳膊,急声道,“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有错的明明是那个凶手!光天化日杀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都不放过,是他的错啊!”
“都是我的错。可做错了这么多的我,为什么还活着呢?”谢长晏说到这里,转头看向胡智仁,眼瞳中带着些许呆滞的不解,“胡兄,我这样克死父亲又害死母亲的人,为何还要活下来?”
谢长晏一点点地涂抹着,看着那苍白的面颊有了嫣红的颜色,仿佛下一刻,娘亲就会重新活过来,然而,指尖感应到的温度在提醒她,不可能。
她手脚并用地爬到碑旁,抱起了母亲的头颅,号啕大哭起来。
身后的胡智仁挥了下手,示意众人全部退下,然后走到谢长晏身旁,迟疑再三,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
谢长晏讽刺地扬起唇角:“若真有灵,父亲眼睁睁看着娘亲死在他碑前,怕是会再死一次……会在及笄之礼时遇到这样的事,都是我的错啊……”
“我是谁?我兄弟十人,全死你父之手,而我被你父戳瞎一眼,虽侥幸逃脱,却被困在海岛十五年,天不亡我,终被我回来了!你这余孽竟有脸问我是谁?”
“是我一念之差,没将及笄的发簪带在身上,若我带着,就不用回船取,我不离开娘,有孟不离在身旁,娘就不会死……”
谢长晏忽然开口道:“娘亲叫我取一盒胭脂。”
“是我非要来滨州。娘亲本想回家办及笄礼,但我说父亲在这里殉难,他在这儿有一座碑,若我能在他碑前及笄,想必他会非常宽慰。我说服了娘亲,把她带来送死……
谢长晏的眼睛忽然湿润了起来。
她有点茫然地眨了下眼,再眨了一下,然后认出了它。
这一瞬间很短,却在谢长晏脑海中停顿得很长很长,长得她足够将一生的记忆都回想起来。
“人死了真能天上有灵吗?”
“是我不肯回谢家,固执地在外面玩,娘亲因为担忧我,才说她想玩的。但其实我知道,她是在顺从我的心愿,让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胡智仁心中一紧:“长晏……”
他教会她飞。
黑衣人看了温顺下来的谢长晏一眼,忽冷笑道:“普通人?不是喊这个女人娘吗?这个女人是谢惟善的妻子,所以,她是谢惟善的女儿吧?”
她要去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黄狸来自玉京,生在知止居中,曾经娇小玲珑,身轻如燕,如今蹲在她前面,肥硕臃肿,艰难地扭着身子想舔爪子——当然是舔不到。
“我刚回到岸上,就遇到你们母女,这是老天给我机会报仇啊!”黑衣人大笑着,将谢长晏拖到了谢惟善碑前,恨恨道,“听说你死了,真是便宜你了!也好,那就拿你妻女开刀!给我看好了!”
等她重重跌在地上,被沙子擦疼了脸时,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胡智仁目眦欲裂,急声道:“刀下留人!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钱,都给你!”
而这一次,他救了她的命。
锋利的弯刀冰冷地划进了她的骨肉之中。下一刻,她就会像母亲一样,整个脑袋从中折断,“啪嗒”坠地。
“朕当时喜爱的、向往的,是你这样的妻子。”
是它啊!
胡智仁一愣。
他是谁?为何这么做?
他准备了最合她心意的礼物。
“但朕现在……是天子,头压百年基业,肩挑千里江山,王座之下累累枯骨,龙椅之前血雨腥风。身为皇后的女子,需穿一件刀枪不入的盔甲,才能站在朕的身旁,并且,能在朕倒下后,继续支撑起广厦高堂。”
她怎的忘记了,万水千山,漫漫两年,从玉京到滨州,从十三岁到十五岁,孟不离,背负着一个人的命令,始终默默地跟在她身旁,宛如一道看不见却又真切存在的影子。
爹爹,娘亲,地下见。
谢长晏终于看清了此人的脸,然后将之深深烙在了脑海中。
谢长晏彻底惊了——此人竟是父亲生前的仇敌?十五年前,岂非正是父亲殉国之时?
一语惊醒梦中人。
谢长晏浑身战栗。
他说了那样的话。
谢长晏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只黄狸。
世事无常,竟能残酷至此。
之前在碑旁,她哭得歇斯底里,哭得喘不过气,哭得口干舌燥时,以为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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