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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惊呼了一声：“陛、陛下的私军！”
谢长晏道了谢，心事重重地回到车上。
“所以，你要忽悠人送你马车，就得选好对象。”
“我不是忽悠，我是真心献策啊。”她忍不住辩解。
谢长晏犹如得到了莫大的鼓励，当即就扭身匆匆去找胡智仁了。跑到一半，突又想起什么，回头一看，只见街上空空，秋姜已经不见踪影了。
小厮明了道：“公子想施恩于她。”
“为何？”
谢长晏听得一愣，自己真心求教，可她说的都是什么啊？
“他于冻河之时第一个想出蹚冰出海，是个有主见有魄力更有执行力之人。我去向他献策，必能成功。”
秋姜却摇摇摆摆地跟在后头，继续揶揄：“脑子虽然不错，眼光却是不好呢。”
“知道。我去找姓胡的那个商人。”
“所以，从天子身畔来的人的消息，怎能不听？”胡智仁想到这里，将茶杯一放，“你派人跟着她，若她有什么难处，暗中解决了。”
然而，当谢长晏她们好不容易抵达通天山时，看见的是一地碎石——山，已经彻底没了。
秋姜大咧咧地受了她这一礼。“但凡扒手行窃，首选老人和怀抱孩子的妇人，其次选脸上写着心事眼神恍惚之人，再选呼朋唤友的富家子弟。因为这三类人最易下手。”
“可很多人说运河没十年八年通不了的。”
秋姜抿唇一笑：“良策也要有慧眼识得才行啊。你画的那个饼太大，寻常商人第一从没想过，第二看到了也不敢吃。再看你选的这家车行，在此镇经营三十年还是这么点门面，说明什么？”
“莫非大有来头？”
——处处是前程。
世界如此之大。
我若一直寻不到他，又或者说，就算寻着了，但无法完成他的要求，最终发现那是一条死路，我就废了吗？
胡智仁至此才拿起几上的茶浅呷了一口，脸上的笑容敛去后，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能不能赚钱还是未知数，不过此镇没落，势成必然。早做打算，终归是好的。”
“他有说接下来去哪儿吗？”
“是啊。希望我们到时，他还在那里。”
秋姜咳嗽了一声：“这是请教于人的态度吗？”
谢长晏索性从车辕处站起来，借着车壁上的梯子爬到车顶上。这梯子本是为了给木桶加水用，如今她坐在桶边，视线辽阔，万水千山都似在身下氤氲成了山水画卷。
“同理，骗子行骗，首选贪婪之人，其次畏缩之辈，最末才选愚昧之徒。为何？”
“不思进取，墨守成规。”
“没有。那人古怪得很，一来就各种挑剔责骂，我们大人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送走他，就跟送走菩萨一样，大大松了口气哩。大人还说不知道谁是下个倒霉鬼。”
“是啊，所以你向他献策，等于将美人送给了瞎子。”秋姜笑盈盈地看着她，“甘罗智辩，若遇到的不是秦始皇；冯谖弹铗，若遇到的不是孟尝君，又有何用呢？”
秋姜一笑。
秋姜挑了挑眉：“所以，现在你知道该做什么了？”
她顺利赎回了马车，告别了客栈掌柜，临别前，掌柜还送了她许多食物，将整辆马车都塞得满满当当的。
谢长晏听出了些许门道。“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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