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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晏松了口气，一边品尝婆娑酒，一边问商青雀：“玉京三宝，还有两样是什么？”
谢长晏忽然抬手，招了那名送箭的舞姬过来，对她耳语了几句后，舞姬脸上露出惊诧之色，然后走向斗草师。
众人目送她离去，面面相觑。山顶上，一片安静。
谢长晏一怔：“小公子？”
摆件已修复好了，和尚举着手臂，神色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铜钟，只等沙漏流尽，牵动机关，好去撞上一撞。
两个八九岁大的童子被舞姬引到中间的一张空席上，二人对坐，身旁各放一具两耳大铜壶，另有人备了笔墨在旁记录。鼓声停了下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是紧张。
谢长晏脚步微顿，声音低沉：“是啊……好累。”
谢长晏走了几步，脚步一停：“噢，对了。”她摘下头上的姜花，扔入一旁的小溪中，“谨以此花，为诸君添趣。”
谢长晏一怔，继而大悸——作为未来的皇后，在听闻玉京三宝时，最感兴趣的却不是未来夫君的那一宝，这也……
“是的。斗草一艺发展至今，已不单单只比谁的草更坚韧，还有斗草师之间的博弈。”
“他公开了酿酒的方子，人人都可照着酿制，味道无二。只不过，我们要的这一壶，却是他亲手酿的，意义不同。”
“斗草师？”
又四十息后，四下一片安静，只有马车行驶的声音。
商青雀迟疑了一下，才答道：“夫君曾言，既然名叫风小雅，就得精通乐律，免得辱没此名。草木居的西墙外，有一道风景，叫作‘听风集’。”
谢长晏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然后看向一旁的和尚撞钟摆件。
商青雀示意谢长晏将灰草取出，放到银盘上。
如此大概过了三息之久，胜负分出，果是左边的童子赢了。
商青雀却又露出那种迟疑之色，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为何不问问陛下的蝴蝶？”
“要去的地方很隐秘？我，不能知道？”
她从众人席前走过，始终昂着头，带着笑，红裙如焰，让人不由自主地退让。
她带上那筒箭跟着孟不离上了马车。马车没有窗也就算了，孟不离还将一条布带递给她。
舞姬抿唇笑着看向某处，谢长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棵树后探出如意的半张脸。两人目光一对上，如意就冷哼一声将脑袋缩回了树后。
如意的马车将谢长晏送到知止居后便带着商青雀离开了。
谢长晏叹为观止。
“所有对决，都在同数之间。”
商青雀介绍道：“为了公正，草木统一交由二人斗比，采淘汰制。”
筒里箭支上的红色羽毛，被风吹得飞扬起来。
“师兄来不了？”谢长晏微微变色。
“姑娘为何……”商青雀惊道。
“谁都可以投箭？”
谢长晏当即露出含羞之色，配合地娇嗔道：“娘……”
八十六息后，叫卖声渐无，但有钟声，鼻间还隐约闻到了香火味，经过了一座寺庙？
“他”在等。谢长晏也在等。
“若草主对斗草结果不满，可要求亲自下场比试一次。不过，一人仅限提一次。”
“那个……啊哈，你不也说陛下的蝴蝶不可见吗……”她尴尬地笑。
谢长晏咬牙，气鼓鼓地蒙上了布带。
谢长晏奇道：“为何？”
车厢内很是安静。
谢长晏转了转眼珠：“如此面面俱到，我没问题了。”
说罢，谢长晏就下山了。
谢长晏欢喜地冲过去打开书房的门，门外站的却是孟不离。
“若二人舞弊？”
“娘，你为什么不说话？”
“就是来听风小雅奏乐的集会。一些人寻常无事在那儿蹲着，偶尔夫君兴起在墙内弹奏，他们在墙外也能听得到。”
谢长晏垂着头，看着手指上之前被灰草划出的伤口，沉吟了好一阵子后，才抬起头看向商青雀：“商姐姐可是满肚子的话想问？”
“若两草相遇，一根比了好几场，另一根却只比了一场，如此对决，岂非不公？”
“箭有价目，需投者购买。白羽箭一贯钱一支，蓝羽箭十贯，红羽箭一百贯。你若看中哪个斗草师，就将箭扔入他的壶中，算作对他的打赏。”
谢长晏愣了愣：“什、什么？师兄的什么？”
如此鬼鬼祟祟，毫无君子之风！好，她倒要看看，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谢长晏“扑哧”一笑。
谢长晏道：“不必，我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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